我閉了下眼,再睜開時,嘴角揚了一下。
“開始吧?!蔽艺f。
江逾白點點頭,正要開口念詞,忽然松開了我的手。
他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臺相機,黑色機身有些舊了,邊角磨出了痕跡。是他用了多年的那一臺。
他后退半步,對著我們舉起鏡頭。
快門聲響起。
“363張?!彼f。
我聽見了。
這臺相機拍過三百六十二次偷藏的畫面,操場、走廊、教室后排……全是我不知情的樣子。最后一次是我們在試婚紗那天,他終于不再躲著拍。
現(xiàn)在這張,是我們并肩站在圣壇前,光落在肩上,彼此都沒有避開。
照片拍完,他收起相機,重新站回我面前。
司儀說再來一遍流程,這次完整走一次。
我們照做了。從入場到站定,從對視到模擬宣誓,每一個動作都重復兩遍以上。期間沒人再提蘇倩倩的事。
直到中途休息,司儀去調(diào)整音響設備,我走到一旁喝水。玻璃杯壁凝著水珠,我用指尖蹭了蹭。
余光里,蘇倩倩走了過來。
她把捧花放在旁邊的椅子上,手里多了個小信封。
“我沒想破壞你們。”她說,“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自己做過的事?!?/p>
我沒接信封,也沒讓她繼續(xù)說下去。
“你現(xiàn)在來了?!蔽艺f,“就夠了?!?/p>
她咬了下嘴唇,把信封輕輕壓在花下面,轉身往側門走。
路過江逾白的時候,她腳步頓了一下。
江逾白沒抬頭看她,只是站在原地,手里拿著剛才拍照的相機。他正在檢查存儲卡的狀態(tài),屏幕亮著。
她最終什么都沒說,推門離開了。
彩排繼續(xù)。
最后一輪走位開始前,江逾白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