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爭執(zhí)不下時,一聲尖利的嘯叫聲突然劃破天空——“吱吱吱!”那聲音尖銳刺耳,像是死神的哨音。
“是100毫米迫擊炮!”大強子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曾在陸軍服役多年,對各種火炮的聲音了如指掌。
他一把拉住亞爾曼,猛地撲在地上,將孩子緊緊護在身下,“快臥倒!”
秦朗反應(yīng)也極快,一把拽過老人,閃身躲到身旁的土坯墻后——那墻是用黃土和麥草夯成的,雖然不厚,卻能勉強擋住彈片。
身后的孩子們也跟著跑了過來,緊緊貼著墻根,嚇得渾身發(fā)抖,卻沒一個人哭出聲。
“轟!”一聲巨響,震得地面都在顫抖。
炮彈落在了村口不遠處的空地上,揚起一股沖天的沙塵,碎石子像雨點一樣砸在土坯墻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萬幸的是,那炮手的技術(shù)實在不怎么樣,少算了幾個密位,炮彈落點離人群還有十幾米遠,只是有幾個村民被沖擊波掀倒在地,擦破了皮。
還沒等眾人緩過神,村里的男人們已經(jīng)拿著武器趕了回來——有老槍,甚至還有鐵砂槍,還有人扛著自制的土炸藥包。
他們不用任何人指揮,紛紛跑到村口的房屋、圍墻后,有的架起槍,有的則在地上挖簡易的掩體,動作熟練迅速——顯然,這樣的戰(zhàn)斗,他們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太多次。
緊接著,又是幾發(fā)炮彈落在村子里,“轟隆隆”的爆炸聲此起彼伏。
有一發(fā)炮彈落在了村西頭的土坯房上,屋頂瞬間塌了半邊,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村里沒有任何重武器,只能被動挨打,不少村民躲在墻后,臉色慘白,卻沒人敢退縮。
“你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老人靠在墻上,對著秦朗大喊,聲音里滿是絕望,“你看他們,根本不想談判,這次就是要把我們趕盡殺絕!”
秦朗探頭望了一眼村口,心臟猛地一沉——那些豐田皮卡已經(jīng)停在了村口的幾百米外的土路上,一字排開,
車斗里的大口徑重機槍開始瘋狂掃射,“突突突”的槍聲震耳欲聾。
子彈像雨點一樣掃過村口的空地,碗口粗的白楊樹被攔腰打斷,樹干“咔嚓”一聲倒在地上;
村口的土圍墻被連續(xù)擊中,黃土簌簌往下掉,很快就塌了一個大口子,墻后的兩個村民來不及躲閃,瞬間倒在血泊中,鮮血染紅了身下的黃土。
“打不贏的!我們在這里拖時間,你們帶著孩子們從后山跑!”老人抓住秦朗的手腕,眼神里滿是懇求,“求你們了,保住這些孩子,就是保住我們部落的根!”
秦朗看著眼前的慘狀——倒塌的房屋,流血的村民,還有遠處瘋狂掃射的機槍;
又低頭看了看身邊的孩子,他們有的才五六歲,嚇得緊緊攥著衣角,眼神里滿是恐懼。
留下來,或許能多殺幾個敵人,而且自己和大強子應(yīng)該有把握可以脫身,而村民們面對這幫武器裝備充足的武裝分子,大概率都會戰(zhàn)死;
如果帶著孩子們走,能保住部落的希望,可就要眼睜睜看著這些收留他們的人犧牲。
戈壁的風(fēng)又起了,卷著沙塵和血腥味,吹在臉上生疼。
秦朗的手指緊緊攥著槍柄,指節(jié)泛白,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