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應(yīng)聲散開,手電光柱在黑暗中劃出兩道細(xì)長的光帶。沒過多久,角落里突然傳來郝建變了調(diào)的驚叫。
“有人!這里有人!”
張浪心頭一緊,立刻調(diào)轉(zhuǎn)手電照過去——只見墻角立著個一人多高的木頭人,渾身漆黑,像是用老槐木削成的,五官刻得粗糙扭曲,眼睛是兩個空洞的黑洞,正對著他們的方向,透著說不出的瘆人。
那木頭人渾身被涂成死黑的顏色,表面卻歪歪扭扭畫滿了暗紅色的符文,像是用鮮血調(diào)和了朱砂,歷經(jīng)多年依舊透著詭異的光澤。
符文線條扭曲,纏繞在木頭人的軀干、四肢上,連那張粗糙的臉上都爬滿了類似咒語的符號,將本就猙獰的五官襯得更加陰森。
最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是它的眼睛——那兩個黑洞洞的眼窩深處,竟隱隱閃爍著一絲冰冷的寒光,不是活人的眼神,更像是淬了毒的鋼針,直勾勾地盯著人,帶著一股非人的惡意。
木頭人的嘴角被刻成向上咧開的弧度,卻毫無笑意,反倒像個固定的獰笑,配上那張布滿裂痕的“臉”,仿佛隨時會撲過來將人撕碎。
它就那樣直挺挺地立在墻角,關(guān)節(jié)處露出暗沉的木紋,像暴露在外的白骨,周身散發(fā)著一股陳舊木料混合著腐土的腥氣。
明明是死物,卻透著一股活物般的壓迫感,仿佛是某種邪惡力量的化身,光是看著就讓人手腳冰涼,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郝建被突然出現(xiàn)的木頭人嚇了一跳,后背重重撞在身后的木箱上,箱板發(fā)出“吱呀”的呻吟,幾粒碎木屑簌簌落下。
那木頭人就立在房間正中,身上落滿了灰,卻仍能看出穿著件褪色的藍(lán)布衫,臉上的紅漆被潮氣浸得發(fā)烏,一雙黑陶眼珠在礦燈光暈里反射出冷幽幽的光。
“瞎叫喚啥?”
張浪舉著手電筒急忙走過去,圍著木頭人轉(zhuǎn)了兩圈,伸手推了推它的肩膀,
“就是個老物件,估計是以前守山人雕來解悶的?!?/p>
他又掰了掰木頭人的胳膊,關(guān)節(jié)處的麻繩已經(jīng)糟朽,發(fā)出“咔嚓”的輕響。
郝建還在喘粗氣,指著木頭人說。
“你看它那姿勢,直挺挺的,跟盯著咱們似的……”
“瞅你那點出息?!?/p>
老周走了過來,在郝建的頭上拍了一巴掌,手電筒的光恰好照在他皺起的眉頭上。
“就是個木頭人而已,在這山洞里放久了,看著是有點滲人,大呼小叫啥?”
話音剛落,張浪突然“咦”了一聲,彎腰從木頭人腳邊撿起個東西,湊到手電筒下一看——是片指甲蓋大小的碎布,顏色暗沉,摸著卻不像普通的棉麻,倒有些像……人皮?
張浪突然注意到郝建身邊的箱子,好奇地走了過去,伸手扣住箱蓋一掀,腐朽的木板發(fā)出“嘎吱”的輕響。
箱子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幅畫卷成卷軸,長約一尺,靜靜地躺在箱底,表面落著層薄灰。
“這里怎么會有幅畫?是不是什么古董?。?/p>
郝建湊過來,盯著卷軸滿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