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和那兩個同伙綁在一起?!?/p>
他往石臺上指了指。
“正好湊齊三個祭品?!?/p>
烏木道人用桃木劍挑起張浪的衣領(lǐng)時,他的鼻血正往石臺上滴。血珠落在郝建手背上的瞬間,老道士突然冷笑一聲。
“正好用活人的血祭月神。”
火把被教徒們舉得更高了,石像胸前的夜明珠在火光里滾過道青影,張浪被按在石臺上的瞬間,聽見老周的鎖鏈在身后“嘩啦”作響。
“你都已經(jīng)逃走了,為什么還要回來?”
老周的聲音發(fā)啞,膝蓋上的舊傷被鐵鏈磨得發(fā)紅,卻還是努力往張浪身邊靠了靠。他的手指在石縫里摳著,想摸出塊碎石,好割開手上的繩子。
張浪剛要開口,嘴角的傷口就裂開了。血沫子順著下巴往下淌,他卻突然笑起來,牽動顴骨的淤青時疼得齜牙咧嘴。
“我不是舍不得你嗎?”
他往郝建的方向偏了偏頭,對方的睫毛顫了顫。
“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
“結(jié)果——”
老周的話被自己的嘆息打斷。他看著烏木道人往石像前的銅盆里倒黑狗血,血珠濺在石座的月牙紋路上,竟像活過來似的往花瓣尖爬。
“看來我們?nèi)齻€今天都要交代在這兒了。”
“不一定。”
張浪的聲音突然壓得極低,像是怕被風(fēng)聽見。
他的指尖在石縫里蜷縮起來,指甲縫里還嵌著剛才搏斗時蹭到的血污。
正想問什么,就見他緩緩閉上眼,唇齒間溢出細碎的音節(jié)——那咒語既不像經(jīng)文,也不像鄉(xiāng)音,倒像是用牙齒咬出來的氣音,在石臺上蕩開圈極淡的白氣。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