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柱頂端各蹲著一尊半人高的石獅子,爪子下踩著繡球,目光威嚴地盯著門前的路,和鐵柵欄門一起,守著莊園里的秘密。
晨曦剛漫過鐵柵欄門的矛尖,把那些尖銳的金屬頂端鍍上一層冷光。
張浪帶著一群人站在門前,地上的露水打濕了褲腳,空氣里還飄著草葉的潮氣——這里正是王浩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冰冷的鐵門矛尖上仿佛還殘留著什么痕跡。
“王浩當時就掛在這兒?!?/p>
郝建抬手指向一根矛尖,那鐵尖閃著寒芒。
“繩子勒在脖子上,另一頭就拴在這上頭,人是被活活吊死的。”
他說著,從口袋里掏出兩張黃符,指尖捻著符紙在眼前晃了晃,隨即“啪”地貼在左右胳膊上,符腳隨著動作輕輕飄動。
接著,他拿起一根粗麻繩,利落地在自己脖子上繞了一圈,打了個活結(jié)。
“師傅?”
郝建看得眼睛都直了,往前湊了兩步。
“這回……這回不用我上了?”
張浪瞥了他一眼,嘆口氣。
“用你?上次讓你盯個影子能瞅錯人,讓你模擬睡覺能直接打呼,你這靠譜程度還不如門口的石獅子?!?/p>
他把麻繩另一端遞過去。
“你就負責把這頭拴牢在鐵門矛尖上,剩下的我來。”
他拽了拽繩子,試了試松緊。
“聽著,我要是在上面使勁掙扎,嘴里喊的不是求饒,那就說明沒事,是在找感覺;要是我喊‘放我下來’,你們就趕緊把繩子解開,千萬別耽擱。”
眾人看著他胳膊上的黃符和脖子上的繩子,臉色都有點發(fā)白,卻還是齊刷刷點頭。
“記住了。”
郝建咬著牙,把繩子往矛尖上繞了三圈,打了個死結(jié),手都在抖。
“師傅……你悠著點啊。”
張浪沒答話,只是深吸了口氣,抬腳往旁邊的石墩上踩了踩,目光落在那根掛過王浩的矛尖上,眼神沉得像晨霧里的水。
張浪像個沉重的沙袋掛在鐵門矛尖上,起初一動不動,只有晨風掀起他胳膊上的黃符,在晨光里輕輕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