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的視線剛掃過石臺上郝建顫動的睫毛,耳后就傳來尖刀劃破空氣的輕響。烏木道人的手腕已經(jīng)揚起,刀尖離郝建的胸膛只剩半尺——他再顧不上多想,肩膀猛地撞在石門上。
“轟隆”一聲悶響,碎石從門框上簌簌落下。
“通通給我住手!”
他的吼聲混著石門晃動的震顫,在山洞里撞出回聲。
“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
火把的光暈里,他攥著打火機的手指在發(fā)抖,卻刻意把聲音繃得筆直。
“你們有權(quán)利保持沉默,但每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
話音剛落,山洞里突然陷入死寂。誦經(jīng)聲、火把燃燒聲、甚至連信徒們的呼吸聲都消失了。
張浪這才看清,上百雙眼睛正齊刷刷地轉(zhuǎn)向他——最前排的老婦人還維持著磕頭的姿勢,脖頸卻詭異地擰向側(cè)面,眼珠瞪得像要從眼眶里滾出來。
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嘴角還沾著血,鏡片后的目光里滿是嘲弄,仿佛在看只誤闖祭壇的野鼠。
“張浪?!?/p>
趙陽推眼鏡的動作頓了頓,指節(jié)在鏡腿上輕輕敲了兩下,聲音里竟帶著幾分笑意。
“我不是讓你去慶陽市農(nóng)貿(mào)市場38號取一樣?xùn)|西嗎?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他往石臺上掃了眼,郝建的睫毛又顫了顫。
“我要的東西,你拿回來了?”
“根本就沒有什么東西!”
張浪的吼聲里帶著氣音,掌心的打火機燙得灼人。
“你把我當(dāng)傻子耍嗎?”
趙陽鼻梁上的鏡片突然閃過道冷光。
“看來你什么都知道了?!?/p>
他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口,月牙刺青在火光里泛著油光。
“敢打擾祭祀儀式,就得付出代價?!?/p>
張浪后頸的汗毛突然豎起來。他猛地轉(zhuǎn)身,就見范二愣子舉著尖刀站在三米外,刀尖的血珠正往下滴,落在地上的聲響在寂靜里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