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津察覺到什么,飛眸看了過來。
視線相撞,舒晚不自覺用指甲扣了扣瓷碗的邊緣。
最后,她把那碗湯放在石桌上,禮貌地沖他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
她們回程的時候,是孟淮津安排警衛(wèi)員送的。
一路上,白菲都很興奮。
她喋喋不休呢喃道:“文姐說孟先生性格孤傲冷淡,我怎么不覺得呢?他很平易近人啊?!?/p>
舒晚在車上整理剛才的采訪資料,滑動鼠標,頭也沒抬。
“剛才,我麻著膽子向他請教了好幾個問題,他居然都一一為我解答了!”白菲越說越激動,面上甚至露出了少女懷春才有的表情。
舒晚關了電腦,輕輕一瞥:“怎么,喜歡上他了?”
那廂臉頰一紅,羞澀地搖頭:“我哪兒敢啦,他是天潢貴胄一般存在的人物,是遙不可及的星星太陽……”
她驀地想起先前走進庭院的一霎,第一眼就看見男人獨立于院中。
那樣的風度,說不出的英姿勃勃,是那般的偉岸。
因為跑得太急,她當時險些撞到他身上。
他默不作聲地睨她,那眼神,睥睨眾生,悲憫中帶著幾分不耐煩,淡淡問:
“舒晚的同事?”
她驚慌失措地點頭,又搖頭:“是晚晚以前的朋友,閨蜜?!?/p>
“白菲?”男人喊出她的名字。
在她聽來,那聲音像山間的霧氣,朦朧了雙眼,又如風吹浪濤,泛起陣陣漣漪。
最后,男人還說讓她進屋吃飯。
她當時真的開心極了,直到現(xiàn)在……胸腔上那顆心依舊跳如擂鼓。
警衛(wèi)員先送白菲到她的住處,再送舒晚回公寓。
白菲下車時,已經心花怒放到忘了說再見。
舒晚望著車窗外很遠的地方,什么都想了一些,又仿佛什么都沒想。
浮光掠影,走馬觀花……抓不住。
沒過幾天,她接到了一通完全超乎意料的電話。
居然是孟震霆打來的!那個她名義上的外公。
他說他即將過七十五歲大壽,他知道她已經來北城工作了,遂邀請她,在壽宴那天,去家里吃飯。
老人還特地強調,可以帶朋友,尤其是,帶男朋友。
舒晚沒有拒絕,也沒有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