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章 殘殼巡幽（第2頁）

他需要能量！需要動力！

他的意識艱難地“環(huán)顧”內(nèi)部。

混沌源光死寂，蘇晚星火將熄，自身近乎虛無。

唯有一樣?xùn)|西……那根徹底黯淡的、仿佛也已死去的悖論之弦。

雖然黯淡，但它依舊存在。其作為“存在性悖論”的本質(zhì)，并未因能量枯竭而改變。它就像一枚最堅硬的、不可磨滅的道標。

一個瘋狂的念頭誕生了。

他嘗試著，將自己那飄渺的“否定”意識，如同蛛絲般，極其輕柔地……纏繞上那根悖論之弦。

然后，以一種超越能量驅(qū)動的方式，純粹憑借意志，去……撥動它！

不是要它產(chǎn)生強大的波動，而是要引發(fā)它最本質(zhì)的、那永恒矛盾的……振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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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兩次…………

每一次“撥動”，都耗盡他殘存意識的大部分力量，讓他變得更加虛幻。

但那根弦，終于……極其微弱地、極其艱難地……震顫了一下！

一聲幾乎不存在的、矛盾的“弦音”，如同水滴落入無底深潭，蕩漾開來。

這聲弦音太微弱了，根本無法對外界產(chǎn)生任何影響。

但它卻對內(nèi)部那死寂的混沌源光，產(chǎn)生了一絲意想不到的……刺激！

那化為絕對沉寂黑暗的混沌源光，在這聲蘊含悖論本質(zhì)的弦音刺激下，其最深處那一點連歸墟都無法完全磨滅的、古老的包容本性，似乎被觸動了一下。

它那死寂的黑暗，極其輕微地……波動了一下。

如同墨汁滴入水中，雖未化開，卻產(chǎn)生了擴散的趨勢。

就是這一下波動趨勢，極其短暫地、微弱地……改變了灰白之卵外部那絕對平滑的虛無“質(zhì)地”，產(chǎn)生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推力差！

就像在絕對光滑的冰面上，極其細微地呵出了一口氣。

卵體飄蕩的方向，發(fā)生了幾乎無法測量的……一絲偏轉(zhuǎn)！

偏轉(zhuǎn)的方向，正好對準了趙生源感知中，一條相對較新的、細微的“航跡”皺褶！

成功了！

雖然效率低到令人絕望，雖然每一次撥動弦音都消耗巨大，但這確實是一條……可行的路徑！

趙生源那微弱的意識，死死錨定著那條“航跡”，開始了漫長而艱難的……調(diào)整航向的過程。

撥動弦音……等待混沌黑暗波動……產(chǎn)生微弱推力……調(diào)整方向……再次撥動……

這個過程循環(huán)往復(fù)，緩慢到幾乎靜止。

時間再次失去意義，只有無盡的重復(fù)與堅持。

在不知重復(fù)了多少次之后，卵體飄蕩的方向，終于勉強對準了那條“航跡”的延伸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