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帆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微微一笑,“你得先滿足我的條件,若能順利達(dá)成,釀方的事也不是不可商量?!?/p>
許靈嫣氣得銀牙暗咬,指節(jié)都有些發(fā)白。
這是她長這么大,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地求人,這種卑微的感覺,讓她幾欲發(fā)狂。
他江云帆憑什么?
一個(gè)被家族掃地出門的廢物,憑什么能擺出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竟要自己先滿足他的條件,他才勉強(qiáng)考慮?
若在平時(shí),她早已轉(zhuǎn)身離開。
但一想到父親在朝堂上日益艱難的處境,她還是將滿腔的怒火死死壓制了下去。
“那你說,要我做什么!”
“最近鏡湖上不是在舉辦一場文會嗎,此事你可知曉?”
“自然知曉?!?/p>
許靈嫣點(diǎn)頭,“我此番前來鏡源縣,本就是為此事而來。此次文會由南毅王府舉辦,明為招賢納士,為朝廷選拔人才,暗則有為郡主擇婿之意?!?/p>
說到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眼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嘲諷:“怎么,莫非你江三少爺,也對詩詞歌賦產(chǎn)生了興趣,想去附庸風(fēng)雅一番?”
江云帆胸?zé)o點(diǎn)墨,毫無文采,這一點(diǎn)人盡皆知。
他會對文會感興趣?
哼,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詩詞歌賦嘛,沒什么意思?!苯品珳啿辉谝馑某爸S,反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過,我對那船上的人,倒是挺感興趣!”
此言一出,四下空氣瞬間凝固,溫度驟降。
許靈嫣臉上的嘲諷之色霎時(shí)褪得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厲。
船上的人?
那艘畫舫樓船是南毅王府的家船,船上的主人,自然是臨汐郡主。
恰巧文會又是為郡主擇選夫婿,江云帆這句輕佻的“對船上的人感興趣”,意味所指,似乎有些明顯……
這家伙居然對郡主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