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江家明面上的話事人,他在凌州好歹也有些地位,笑臉上去相迎,可歸雁先生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且不說這一點,無視他便罷,可為什么偏偏會一臉激動地沖到江云帆跟前?
看那樣子,好像還滿臉殷勤!
跟在后方的一眾凌州顯貴都停下了腳步,一個個滿頭疑問地看著這邊。
江元勤更是眼神陰鷙,面如豬肝。
每次都是這樣,為什么每次都是這樣?江云帆他算老幾,一個連最基本的《幼子經(jīng)書》都背不全的廢物,憑什么屢屢搶他風頭?
就連他好不容易請來的歸雁先生,本想借著大儒之名鎮(zhèn)壓這廝。
卻不想,明明是他請來的人,卻在第一時間靠近江云帆!
“確實巧了,沈先生到此是為了……”
“講學,講學!”
沈遠修自然不能說是為了調(diào)查你,講學顯然是個最合適的理由。
他哈哈一笑轉(zhuǎn)過話題:“江公子,昨日老朽偶然見得一句詩,為之整夜驚嘆不可眠,今日碰巧相見,可得與你好好共享一番!”
“這么厲害?”
能讓沈遠修這樣震驚的詩確實不多,江云帆不禁來了興趣,“沈先生說說看?!?/p>
沈遠修四下觀望了一圈,隨后貼近江云帆耳邊,低聲道:“其詩曰:‘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
江云帆:“(?_??)”
什么鬼!
還有其他的穿越者?
不……不對。
江少爺眉頭緊皺,在腦子里努力思索了一番,很快想起來了!
時間在兩個多月前,他剛穿越到這個世界不久,閑來無事在秋思客棧后方欣賞湖景時,隨手用樹枝在木樁子上刻了一句詩。
如果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就是詩圣的這一句!
也是沒想到,竟然讓這小老頭摸摸索索給找到了。
“怎么樣江公子,這詩如何?”
“好詩,非常好!”江云帆連忙應(yīng)付一句,“不過詩句的事咱們回頭再聊,眼下我還有點別的事要處理。”
“哦?是何事,需要老朽幫忙嗎?”
“不用,先生看個泥人戲就好?!?/p>
沈遠修越聽越懵,他倒是沒看過什么泥人戲。
這時江云帆揚起頭,目光在江宏和江元勤父子之間挪移:“二位想好了嗎,這泥坑究竟由誰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