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鐵匠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哼道:“一邊待著去!”
見他還有力氣罵人,凌川知道問題不大,笑呵呵地轉(zhuǎn)身離開,隱約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嘟囔:“真是勞碌命啊……”
此時蘇璃已經(jīng)回到馬車里休息,洛青云正在整編隊伍和打掃戰(zhàn)場,至于那數(shù)百名俘虜,全都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關(guān)押在莊園的其他房間里。
正堂之中,只有蒼蠅、孟釗和幾名親兵留守,龔紀良和謝允已經(jīng)被剝?nèi)ゼ纂校蛟谥醒搿?/p>
見凌川走進來,蒼蠅立即迎上前去,壓低聲音說道:“將軍,審問了半天,這倆滾刀肉一個字都不肯透露。要不要把他們交給余樂和王麻子?”
凌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咱們損失了多少弟兄?”
“這次折了三個兄弟,二十多人輕傷。老洛那邊……沒了七八個?!鄙n蠅的語氣沉重了幾分。
凌川深吸一口氣,目光中閃過一絲痛色:“回頭把弟兄們的遺體帶上,等到定州再另行安頓。”
“明白!”蒼蠅鄭重地點頭。
凌川走到主位前坐下,目光冷冷地掃過跪在地上的兩人:“我最后給你們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兩人總算見識到了這位從北疆殺出來的傳奇人物的可怕之處,無論是謀略還是實力,都讓人膽寒。
龔紀良緩緩抬起頭,與凌川對視一眼后又迅速低下目光,啞聲說道:“落到你手里,我認栽。說了是死,不說……或許還能給家人爭一條活路?!?/p>
凌川點了點頭,隨即看向謝允:“你呢?”
謝允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其實,你們說不說,對我而言都沒那么重要!”凌川語氣平淡,“而且我敢斷定,你們知道的內(nèi)情,未必有我多。”
兩人同時一震,猛地抬起頭看向凌川,眼中滿是驚疑。
“不信?”凌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剛踏入定州地界就已經(jīng)知道,所謂叛亂根本就不是定州主將許知白所為,而是你們背后那位主子——安王!”
安王二字一出,兩人的臉色頓時慘白如紙。
“安王收買了定州軍中的部分將領(lǐng),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主將許知白,然后里應外合占據(jù)定州城。只是他沒想到許知白竟然識破了他的計劃,先發(fā)制人將他收買的將領(lǐng)盡數(shù)除掉,讓你們功虧一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時你們的隊伍已經(jīng)將定州城團團圍住。雖說許知白據(jù)城而守,但安王幾乎收買了定州下轄的所有縣兵,在兵力上占據(jù)優(yōu)勢。不過,若是僵持下去,等到其他地方援軍趕到,你們必敗無疑!”
兩人越聽越是心驚,沒想到凌川尚未抵達定州,竟對局勢了如指掌。
“你們在各處設(shè)卡,截下了許知白送出去的所有求援密信,卻沒想到我這個前往神都復命的北疆將領(lǐng)會闖進來。于是你們將計就計,先是用苦肉計騙取我的信任,再顛倒黑白,將許知白說成叛軍,想引我去攻打定州。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這一舉動都等于和安王的叛軍綁在了一條船上,到時候百口莫辯。若不是我早有準備,還真要被你們當槍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