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葉紫蘇最為直接,她不知從哪抄起一根晾衣服的木棍,杏眼圓睜,指著章玉怒斥:
“無恥之徒,什么布匹有問題,分明是你光天化日之下要強(qiáng)搶民財(cái),你算什么官!”
“好個(gè)潑辣的小美人!”
章玉不怒反笑,眼中淫邪之色一閃而過。
他推開身前的衙役,竟是自己伸手,徑直朝著葉紫蘇抓去:“本官就喜歡你這樣的,正好帶回去好好‘審問’一番!”
“你敢!”葉紫蘇尖叫著后退。
眼看那只臟手就要碰到葉紫蘇的衣袖。
“滾開!”
一聲怒喝,一道壯碩的身影猛地從斜刺里撞了出來。
正是前些時(shí)日得了陳遠(yuǎn)恩惠的楊嫂。
她仗著一身不輸于三個(gè)男人的彪悍力氣,硬生生將幾個(gè)衙役擠開,如同一座肉山,狠狠撞在章玉身上。
“哎喲!”
章玉猝不及防,被撞得一個(gè)趔趄,一屁股摔在地上,摔了個(gè)四腳朝天。
“噗……”
“哈哈哈!”
他那狼狽的模樣,引得周圍的村民一陣哄堂大笑。
笑聲如同一根根鋼針,扎進(jìn)章玉的耳朵里。
章玉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反了!都反了!
“一群刁民,襲擊朝廷命官!”
他從地上爬起來,惱羞成怒地嘶吼:
“田縣尉,給本官拔刀!
“這里有一個(gè)算一個(gè),全都給我抓起來!
“誰敢反抗,格殺勿論!”
田縣尉聞言,也跟著厲聲呵斥:“都聽見沒有,拔刀!讓他們乖乖束手就擒!”
“鏘啷啷——”
十幾把腰刀同時(shí)出鞘,森然的寒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雪亮的刀光,讓村民們的笑聲戛然而止。
反抗,就是造反。
可不反抗,工坊被封,布匹被搶。
他們就沒有錢財(cái)入賬,賺錢的法子就沒了,到了秋稅,又該如何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