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恩作為當年的“玉舌先生”,對這種將美食與風雅表演結合的模式,幾乎是一點即通。
“妙??!”
程懷恩聽得雙眼放光,最后竟一拍桌案,大聲叫絕:
“不賣吃食,賣風雅!
“不賣酒水,賣身份!
“如此一來,‘東溪記’將不再是凡俗酒樓,而是整個北方文人雅士、富商巨賈都必須登門拜訪的銷金窟、名利場!”
“程大人謬贊?!?/p>
陳遠看著他激動的樣子,順勢拋出了自己的難題:“眼下萬事俱備,只缺一位能總攬全局,教導新人的‘女先生’,不知程大人可有合適的人選推薦?”
聽到這話。
程懷恩臉上的興奮,忽然變成了一種古怪奇異復雜神色。
他沉吟了半晌,才緩緩開口:
“你這小子,為何如此運氣好?總在最巧的時候,提出最刁鉆的要求。
“你說的這種人,倒確實有一個。
“此人,是臨安城第一教坊‘臨華坊’的公孫大家?!?/p>
程懷恩的言語中,充滿了推崇。
“她不僅琴棋書畫、歌舞詞賦樣樣冠絕京城,且為人清高,從不與俗吏權貴往來,不知多少王公貴族想一親芳澤,都吃了閉門羹。”
臨安城?公孫大家?
“臨安城遠在江南,距此近三千里?!?/p>
陳遠聽得心動,但隨即便犯了難:
“這等人物,又如何請得動?又豈會輕易離開京城,來到我們這北地邊州?”
“是啊,如何請得動……”
程懷恩發(fā)出一聲滿是無奈的苦笑。
他猶豫再三。
最終,還是緩緩地從袖中,取出了方才藏起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