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陳遠身后那三十名騎兵。
自停下來后,一個個默然肅立,毫無喧嘩。
往那一站,便是一股鐵血煞氣。
這等精兵,在歌舞升平,早已糜爛的南方,何曾見過?
一時間,公孫母女心中,對這位年輕的郡尉,不免起了許多好奇。
雙方談話,完全無視了旁邊還有一人。
被晾在一旁的王柬,一張臉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
他看著公孫煙的目光,頻頻落在那個跛腳郡尉身上。
而自己,堂堂朝廷巡察使,竟被當成了路邊的木樁。
一股邪火“噌”地就竄了上來。
王柬重重地清了清嗓子,驅馬上前,攔在陳遠與公孫母女兩人之間。
“你就是齊州府新任的代理郡尉?陳遠?”
王柬居高臨下,下巴抬得老高。
陳遠這才把頭轉向他,動作不快,仿佛剛剛才發(fā)現(xiàn)有這么個人。
“正是下官?!?/p>
“見到本官,為何不跪下行大禮?”
王柬厲聲質問,試圖用官威壓人,“本官乃朝廷欽命,巡察北方諸州,官居三品!你區(qū)區(qū)一個從七品代理郡尉,安敢如此無禮?”
陳遠聞言,只是不咸不淡地拱了拱手。
身子都未曾彎下,態(tài)度敷衍至極。
“王大人一路車馬勞頓,辛苦。
“下官奉郡守之命前來迎接貴客,軍務在身,甲胄在體,不便行跪拜大禮,還望大人海涵。”
其實。
陳遠心中,已對這位巡察使動了濃濃的殺機。
程懷恩便提過,這王柬乃是主和派的急先鋒,貪婪成性,為人卑劣。
若他知曉了葉家三姐妹的存在,絕對會拿此生事。
家人是陳遠的逆鱗。
所以這王柬必死,留著就是禍害。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動王柬的時候。
畢竟是朝廷命官,死在齊州府,太過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