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柬冷哼一聲,算是回應(yīng)。
“程大人,兩位貴客一路勞頓,不如先請她們?nèi)ズ筇眯⒎畈??”陳遠適時開口。
“對對對,看我這記性?!?/p>
程懷恩一拍腦門,“來人,快引公孫大家和公孫姑娘去后堂雅室?!?/p>
待公孫母女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門后。
王柬沒有再保持風(fēng)度的必要了。
一張臉立刻垮了下來。
“程懷恩!”
王柬連官稱都省了,直接喝道:
“程大人,你這齊州府,治理得是何等模樣?!
“本官一路行來,竟聽聞匪患猖獗,民不聊生!
“這要是傳到京城,你擔(dān)待得起嗎?”
程懷恩立刻換上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連連作揖。
“是是是,王大人批評的是,都是下官治理無方,慚愧,慚愧至極?!?/p>
王柬見他態(tài)度“誠懇”,便捻了捻手指,話鋒一轉(zhuǎn):
“不過嘛,本官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這齊州府的難處,本官也略有耳聞。
“只要程大人你……與本官說說,本官在奏疏上,自然會為你說幾句好話?!?/p>
程懷恩像是沒聽懂那“說說”二字的深意,一臉苦相。
“多謝大人諒解,只是其中困難種種,難以道來,還是下官專心做事為好,王大人放心,下官絕不會辜負(fù)百姓所望,朝廷所托。”
“唉,程大人,你還是說說吧,說不定朝廷能理解一二你的苦衷呢?!?/p>
“這保境安民本就是下官職責(zé)所在,怎可有抱怨推脫一說,還是莫說得好……”
程懷恩繼續(xù)裝傻充愣。
對于王柬話里話外,暗示索要“辛苦費”、“安撫費”的言語,置若罔聞,仿佛根本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