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粗糙陳舊,顏色早已褪成灰黃。
一扯開,就露出腿上幾個沒處理好的瘡口。
隔著幾步遠都能聞到刺鼻的臭味。
陽光照著,還能看到白乎乎的蛆蟲在腐肉里鉆來鉆去。
“這人怎么了?”
婁琦云眉頭微蹙,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心底升起一絲憐憫。
卻又夾雜著一絲違和感。
這條街并不偏僻,為何沒人上前幫忙?
陸翎川瞇起眼睛,聲音壓得很低。
“從你開始接電話的時候,她就在后面。這么短一段路,她走了快十分鐘。你覺得正常嗎?”
經(jīng)驗告訴他,真正的流浪者不會刻意貼近陌生人。
而眼前這個女人的行為,更像是在偽裝中等待時機。
他懷疑,這女人一直在偷偷聽他們講話。
婁琦云眉頭輕輕一皺,視線重新落在那個破敗的身影上。
先前的一絲同情迅速冷卻,取而代之的是戒備與審視。
可那女人仿佛根本沒注意到他們灼熱的目光。
她的腦袋低垂得很深,幾乎貼到胸口。
灰白的發(fā)絲凌亂地黏在臉頰兩側(cè),混雜著油污與塵土。
走過的地面留下了一串濕漉漉的腳印,還伴隨著一陣令人作嘔的腐臭氣味。
剛才還在路邊嬉笑玩耍的孩子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大人們幾乎是沖了出來,一把將孩子抱起,快步退向屋內(nèi)。
十幾秒之間,原本還算喧鬧的路口,瞬間變得死寂。
此刻,這里就只剩下了她們?nèi)齻€人站著。
這場景,像是早就經(jīng)歷過太多次。
村民們的反應(yīng)太過熟練,甚至連眼神都不愿多留一瞬。
仿佛多看一眼都會沾染上霉運。
女人也不吭聲。
她徑直走到橋底下的陰影角落,蜷縮著坐了下來。
然后,她伸出臟污變形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抱起一只腫脹潰爛的腳。
她毫不猶豫地用指甲摳進瘡口深處,用力一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