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曲兒的眼圈幾乎是立刻就紅了。
她猛地仰起頭,“咕咚咕咚”地灌了好幾口啤酒,仿佛要靠那冰涼的刺激來壓制翻涌的情緒。
放下酒罐時,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哽咽著說道:“嗯,放棄了?!?/p>
她避開眾人的目光,盯著桌面上木頭的紋路,聲音里充滿了苦澀和自嘲:
“我哥……沈輕舟,他說了,這輩子……都不可能跟我有什么。他說得特別清楚,特別決絕,一點念想都沒給我留?!?/p>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平復(fù)洶涌的心潮,再開口時,帶著一種令人心疼的絕望:
“我太了解他了。他既然說了不可能,那就是鐵板釘釘,沒有任何回轉(zhuǎn)的余地?!?/p>
“以前……我總給自已找借口,想著是因為我媽還在,他孝順,顧忌著我媽的想法,所以才不肯接受我。我甚至以為,等我媽……等他沒了這層顧慮,或許……”
她搖了搖頭,眼淚終于忍不住滑落下來。
“但現(xiàn)在我明白了,他就是不喜歡我,從來就沒有過那種感情。他說……我要是再不知分寸地纏著他,就連……連兄妹都沒得做了。”
吳曲兒抬起手,用手背狠狠擦去臉上的淚水,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那個人……你們別被他平時溫溫和和、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騙了。其實,他的心硬得很,冷得很。他劃下的界線,誰也跨不過去……是我太傻,癡心妄想了這么多年?!?/p>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乎變成了喃喃自語,充滿了無盡的傷心和幻滅。
一時間,桌上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炭火偶爾發(fā)出的“噼啪”聲顯得格外清晰。
張彥飛有些手足無措,拿起酒瓶猛喝酒。
林小棉則伸出手緊緊摟住吳曲兒的肩膀,無聲地給予安慰。
蘇平的心也緊緊地揪著。
就在這時,一直低著頭啃雞翅的許撩撩,忽然抬起了頭。
他的目光并沒有直接落在吳曲兒身上,而是越過她的頭頂,看向了窗外沉沉的夜色。
“不走也好?!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