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這次退婚不僅嫌了英娘,也會逼死英娘。
這話出口,陸佑安倒是感覺到李夫人除了偏執(zhí)外對女兒的關(guān)心,她笑盈盈收下玉鐲,坐上馬車直奔李夫人所說的鋪子。
燕京東街,金玉閣。
掛了衛(wèi)家家徽的馬車停下,身穿對襟紅褂子,鵝黃束腰長裙的陸佑安攏緊暖和的狐裘,踩著馬凳下車后疾步邁進(jìn)金玉閣。
暖融融的熱氣撲臉,笑容熱切的伙計湊上前,“今兒店里新上了副粉瑪瑙頭冠,夫人可要上二樓看看?”“可以。
”陸佑安沒拒絕伙計的推銷。
但她跟著伙計往金玉閣二樓走時,目光不斷掃視四周,沒看到李夫人口中所說的耦合色衣衫,想來杜英姑娘也聽了伙計的話在樓上。
“杜英,你一個退了婚,沒男人要的人,何必跟李小姐爭這粉瑪瑙頭冠?”陸佑安還未上樓,耳熟的男聲帶著譏諷與輕蔑隨風(fēng)傳來。
她加快腳步,正巧看到身穿淺粉的少女假哭著撲進(jìn)王姓渣男懷中,邊哭邊綠茶道,“王公子莫遷怒表姐,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對公子心生傾慕,邀了公子出門,表姐絕不會跟香軟爭這頭冠。
”“嗚嗚,是我不該傾慕公子,不該明知表姐與公子退婚還同表姐爭。
”少女哭聲委屈,偏偏從陸佑安的角度望去,她非但沒哭,還得意的看向杜英,肆意用眼神挑釁杜英。
杜英臉色難看的望著渣男賤女。
原本金玉閣二樓皆是有意購買粉瑪瑙頭冠的男女,現(xiàn)下他們不嫌丟人鬧起來,杜英卻像被人扒了衣衫,赤裸站在人群被圍觀般惱怒。
“這頭冠便是摔了,你李香軟也休想搶。
”杜英咬牙冷聲,轉(zhuǎn)頭接過丫鬟已經(jīng)付了錢的粉瑪瑙頭冠,舉起就要砸碎。
她看上的東西,就是毀了也不給這對渣賤。
杜英眼神凌厲決絕。
可惜她身為女子,力氣到底不如王成耀,男子干燥寬大的手抓住杜英手腕,阻止杜英摔碎頭冠同時搶下頭冠遞給李香軟。
“妒婦!”“我當(dāng)初就不該跟你定親,什么杜家才女,五歲成詩,就你這連妹妹都容不下的嘴臉,丑的跟地獄的惡鬼一樣!”“對著你這樣的丑臉生孩子,我寧愿絕嗣!”王成耀嘶吼出聲,那雙本就不算大的眼睛瞇起來打量杜英。
樣貌雖然毀了,身段卻好。
他不愿意娶杜英做正妻,若是做妾,吹了燈燭在床上他也不是不行,再說杜家在戶部有關(guān)系,讓杜英進(jìn)門對他選官亦有幫助。
王成耀咧唇笑起來,曖昧的湊到杜英耳畔,“英娘若舍不得咱倆的婚事,不如嫁我做妾如何?一個女人,王家還是能養(yǎng)起的。
”“英娘是瘋了才舍不得跟你的婚事。
”陸佑安翻了個白眼,對心思惡毒的王成耀極為厭惡。
看著王成耀那張坑坑洼洼,說他相貌平平都高攀的臉。
陸佑安嗤笑出聲,邊把杜英拽到身后護(hù)著,邊用腳踢了踢王成耀,“就你這副看你臉都得賠我兩貫錢的尊榮,能跟你退婚,英娘從昨晚樂到今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