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杜英被退婚到底跟她扯上了關系,她再次開口,“辛苦夫君替我收拾爛攤子,若非我的話讓王成耀破防,他也不會拿英娘毀容退婚。
”話這樣說。
兩人又都清楚,沒這借口王成耀也會退婚。
酒足飯飽,陸佑安滿腦子都是擇婿要求,坐馬車回衛(wèi)府的路上不斷看向木窗外,試圖找出能讓杜英滿意的男子,記下給杜英挑選。
想法美好,現實殘酷。
陸佑安連找三天,都被準許帶衛(wèi)長陵去京郊小農莊見陸建安,能符合杜英擇婿要求的男人也沒見到一個。
“爹!爹!爹!”京郊小農莊門前,陸佑安人未到聲先到的嚷起來,“蠟染法研究的怎么樣了?有做出成品嗎?成衣坊可繡出一套冬季花樣了。
”“催催催!看這個。
”陸建安健壯高大的身影走出房屋,他穿著單薄,站在雪中非但沒冷的發(fā)抖,身上還源源不斷的散出霧白熱氣,“正常的煮染上色,畫好的蠟畫根本留不住。
”話音未落,陸佑安已經看到圖案不成型,顏色深淺不一如污漬的蠟染廢品了。
好丑啊。
她皺眉拽著棉布打量,又一次意識到不論做什么事,邁出第一步才最了不起。
如何保蠟畫圖案完整染布,正是攔路虎。
陸佑安攥著布料偏頭,杏眸倒映衛(wèi)長陵的身影,“這三天你一直查蠟染記載,可找到保持蠟畫不花的方法了?”“放棄煮染。
”衛(wèi)長陵沉聲。
之前他病的嚴重,沖喜也突然,衛(wèi)家也就除了他父母,連親哥親姐都在外為生意奔波,而布料相關的產業(yè)都由二叔衛(wèi)榮國負責。
衛(wèi)榮國性子懶散,沒什么上進心,布料生意多是四處采買挪賣。
染色相關的事他講的少。
衛(wèi)長陵縱使過目不忘,博覽群書,最先想到的也是煮染,現在看過煮染糊成一團的蠟畫,“想來要靠蠟畫成事,染布的水溫便不能熱。
”“你在說什么廢話?”陸佑安翻了個白眼。
她有眼睛,還能看不出這問題?蠟染不成功,侯府什么時候能大筆賺錢!陸佑安難過抿唇,向來笑容高興地臉頗為沮喪,“他們都說夫君聰慧,難道夫君真沒辦法解決蠟畫完整的問題?”“不是在研究布料固色嗎?”衛(wèi)長陵說著回身,骨節(jié)分明的寬大手掌拎下馬車上放的小袋明礬。
“快給我快給我,你這身體可累不得。
”見他拎明礬袋子,一直沉默的陸建安急聲。
陸建安搶過明礬袋子,目光掃過被陸佑安說也沒生氣的衛(wèi)長陵,嗯,又順眼了,是不會欺負他閨女的好女婿。
他拍拍衛(wèi)長陵肩膀,笑容和善,“別聽佑安說七說八,為解決那蠟畫不融,我都三天沒睡好了,現在染出來的東西不還那樣?這事就急不來。
”“爹!”陸佑安沉聲。
衛(wèi)長陵笑起來,拽住氣成小河豚的陸佑安,“佑安心疼侯府辛苦,這才對賺錢急切。
”“哼。
”她倒是不氣了,只是手上還不斷翻轉著染成一團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