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冒著風(fēng)險,辛辛苦苦打探來的、自認(rèn)為足以改變局面的重磅消息,就只換來這輕飄飄的“知道了”三個字?!
一股熱血直沖頭頂,失望、憤怒、委屈、還有連日來的擔(dān)驚受怕和思念,瞬間淹沒了她。
她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聲音也帶上了哽咽:
“沈玄月!你……你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這個消息多重要?
我……我差點被人……我費了多大勁才……”
她說不下去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強(qiáng)忍著才沒掉下來。
她覺得自己像個傻子,所有的精心謀劃和期待,在對方絕對的冷靜面前,都成了笑話。
看著胡倩倩泛紅的眼圈和微微顫抖的身體,沈玄月的目光似乎微微動了一下。
他放下了手中擦拭許久的酒杯,視線越過胡倩倩,掃了一眼豎著耳朵聽的眾人,最后重新落回胡倩倩臉上,語氣依舊平淡,卻似乎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緩和:
“你的位置還空著?!?/p>
說完,他不再看她,轉(zhuǎn)身從酒架取下另一只酒杯,繼續(xù)他擦拭的工作,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fā)生。
胡倩倩僵在了原地。
“你的位置還空著?!?/p>
這句話,像是一道暖流,猝不及防地沖垮了她心中最后的堤壩。
沒有質(zhì)問,沒有責(zé)備,沒有熱情的歡迎,甚至沒有對她帶來的情報表示明顯的重視。
只是這樣一句平淡的陳述,卻仿佛是一種無聲的接納,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知道了她回來。
他知道了她帶來的消息。
而他,默許了她回歸。
這意味著,她那些“臺階”和“籌碼”的小心思,他或許早已看穿,卻并未點破。
他只是用他的方式,給了她一個能夠留下的理由——酒吧需要人打理,位置還空著。
委屈和憤怒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酸澀又溫暖的復(fù)雜情緒。
胡倩倩用力吸了鼻子,把眼淚逼了回去,賭氣似的哼了一聲,但語氣已經(jīng)軟了下來:
“空著就空著唄!又沒說不回來!……賬本呢?
這么多天沒記賬,肯定亂套了!還有酒水庫存,我得趕緊核對一下,別被某些人渾水摸魚了!”
她意有所指地瞪了玄影的虛影一眼。
玄影立刻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