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陳大人也顧不上沈父了,立刻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沈父先是一愣,隨即冷笑:“好好好!好一個國公府,害了我兒子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敢惡人先告狀?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殺人犯還能如何告狀!”
沈父一邊嘀咕,一邊跟了出去。
衙門外人頭攢動,水泄不通。
國公府老太君身著誥命朝服,手持鼓槌肅立于登聞鼓旁,銀發(fā)紋絲不亂,不怒自威。
她身側立著一雙兒女。
葉容音一襲素衣,面色蒼白如紙,纖弱的身子在風中微微發(fā)顫,宛如一枝帶雨的梨花。
葉賢川緊握佩劍護在妹妹身前,少年銳利的目光如出鞘寒刃,一副隨時準備人拼命的架勢。
三人靜立階前,一威一弱一銳,看著便不好惹。
陳大人連忙上前,躬身行禮:“老太君,您這是……”
老太君將鼓槌交給身旁衙役,視線掃過臉色鐵青的沈父,而后對陳大人說道:
“陳大人,老身今日敲這登聞鼓,便是要狀告沈家沈時游,買兇潛入我國公府,意圖謀害我女兒葉容音!請大人秉公審理!”
陳大人腦袋嗡的一下。
心中控制不住的埋怨傅世瀾,不是說好了這件事情交給他來處置的嗎?
怎么現(xiàn)在國公府的人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按照這位老太君的護短性格,這件事情一個處理不好,自己就算不用被皇上擰下腦袋,國公府的那位都能從邊疆沖過來弄死他。
沈父并不知道陳大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伸手指著老太君和葉容音吼道:
“好一個國公府,你們竟然還敢惡人先告狀?”
“明明是你們國公府害死了我兒!如今竟敢顛倒黑白,反咬一口?”
“老太君,你一身光明磊落,為何要為了包庇葉容音這個殺人兇手,不惜敲登聞鼓,將國公府百年清譽押上?你難道就不擔心自己會毀了國公府嗎?”
老太君冷哼一聲,絲毫不為所動:“沈大人,是非曲直,公堂之上自有論斷!我國公府行事,上對得起皇天厚土,下對得起黎民百姓,何懼之有?!倒是你沈家,教出這等孽子,該當何罪!”
陳大人見雙方劍拔弩張,知道此事已無法善了,只得高聲道:“既然老太君敲響登聞鼓,此案必須立時受理!請諸位入公堂說話?!?/p>
一行人涌入京兆府公堂,分列兩旁。
京兆尹陳大人高坐堂上,驚堂木一拍,沉聲道:“既然老太君敲響登聞鼓,此案便需立時審理?!?/p>
“老太君,您狀告沈時游買兇殺人,可有憑證?”
老太君尚未開口,葉賢川便上前一步,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大人!那沈時游因求藥不成,對我妹妹懷恨在心,竟買通江湖宵小,于前夜?jié)撊胛覈畠仍?,意圖對舍妹不軌。”
“若非我半夜未能入眠,斬殺了這些歹徒,后果不堪設想!此等行徑,與殺人何異?請大人為舍妹做主!”
他話音未落,沈父已跳腳罵道:“信口雌黃!你們國公府勢大,就能隨意污蔑我兒清白嗎?證據(jù)呢?拿出證據(jù)來!”
就在這時,得知此事匆匆趕來的的傅世瀾踏入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