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煞白,瞳孔劇烈收縮。
剛才明明脈息全無,氣息斷絕。
他親自驗過三次,確定已無生機!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又活了?
他還是咬牙再次探出手,顫抖著搭上陸楚遠的脈門。
脈搏,微弱,卻真真切切地跳著。
一下,又一下。
甚至……比剛才那一陣還要強上一絲!
太醫(yī)渾身一震,額頭冷汗?jié)L落。
他活了大半輩子,看過多少疑難雜癥,歷經(jīng)三朝太醫(yī)院。
可這脈象,他從沒見過!
既不屬六脈,也非陰陽虛實能解,根本無法歸類!
就在這時,一道明黃身影快步走下臺階。
皇上臉色陰沉。
“怎么樣!”
太醫(yī)喉結(jié)滾動,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都變了調(diào)。
“回……回皇上,公子……還有氣!有脈搏!只是……太弱了,微如蛛絲,臣……臣……實在不知病因,救不了啊……”
皇上眉頭緊鎖,嘴唇抿成一條線。
“讓我試試行不行?”
那聲音一出,所有人齊刷刷轉(zhuǎn)頭,震驚地望向聲源處。
這人是誰?
可沅沅知道。
這聲音,她前腳剛聽過。
她仰起小臉,淚痕未干,眼睜睜看著易硯辭從人群外緩步走來。
他徑直走到陸楚遠身邊,蹲下身。
然后,他從懷里掏出一個洗得發(fā)白的小布包。
布角已磨出毛邊,卻疊得整整齊齊。
他解開系繩,一層層掀開。
里面竟藏著一根又細又長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