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咽時喉嚨還微微發(fā)緊,像被什么堵住了。
野豬……她歪著頭,盯著那畜生。
那對小眼睛閃著紅光,鼻孔一張一合。
噴出的熱氣在清晨的冷風中凝成白霧。
它那身黑褐色的鬃毛根根豎立,背上一道舊傷疤隱約可見。
一看就是只兇狠的老家伙。
她現(xiàn)在啥也沒有。
沒火把,沒濃味的辣椒粉,連根棍子都沒帶。
就連平日里隨身掛著的銅鈴鐺,今天也忘在了床頭。
難道要叫喜鵲們飛回家喊娘來救她?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像是被命運推到了懸崖邊。
風一吹,就要掉下去。
一想到這,她立刻使勁搖頭。
“不行不行!”
娘昨天還拉著她的手千叮萬囑。
“山里危險,不準一個人跑遠!”
要是現(xiàn)在讓娘知道她不僅偷偷溜出來,還招惹上了野豬……
她簡直不敢想,屁股上的疼都快提前發(fā)作起來了。
不行不行!
娘知道了,屁股就得開花!
可越冷靜,越覺得眼前這局面棘手。
野豬不走,她下不去。
她不下樹,天黑前就找不到靈芝。
哥哥還病著呢,等不起啊。
她想了想,抬手往嘴邊一湊,吹了聲清亮的口哨。
沒過一會兒,天邊“撲棱棱”一陣響。
是她從前在洛平巷喂過的喜鵲。
它們像一片黑云似的從遠處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