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吐掉果核,懶洋洋地甩了甩手,一臉無所謂。
“你講禮數(shù)?那你倒是守規(guī)矩?。』实鄱紱]召你,你自己撞進(jìn)來,撞完還裝忠臣,臉皮比城墻還厚。你有資格說我?”
“你……!”
袁康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皇帝眼角彎了彎,幾乎要笑出聲來。
這丫頭,牙尖嘴利,真是說到他心坎里去了。
怎么就不是我閨女呢?
要真是我女兒,非得寵上天不可。
袁康使勁吸了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
他告訴自己,別跟個小丫頭較勁,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
然后緩緩轉(zhuǎn)過頭,目光陰冷地盯向陸楚晏。
“荒山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毛賊都沒有,你帶兵去干嘛?找草藥?說得倒是好聽?!?/p>
他步步緊逼,聲音越來越高。
“誰能說清你陸家沒在荒山藏私兵?你打著找藥的幌子帶他們過去,實則是去和私兵匯合!到時候里應(yīng)外合,兵發(fā)京師,甚至……干脆投了北邊的敵國!”
“陸大將軍,那可就在北邊啊!離敵境不過三百里!你說,是不是早有預(yù)謀?”
陸楚晏看著他,像看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丞相,我?guī)б话偃顺龀?,全是朝廷撥的兵,文書齊全,行程備案。就算我真想投敵,人家北國能要我這一百個沒糧沒馬、空著手過去的‘大軍’?”
“丞相不去說書,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埋沒人才了。就憑您這巧舌如簧、顛倒黑白的本事,說書坊都該搶著聘您當(dāng)頭牌先生?!?/p>
皇上實在憋不住了,喉嚨一抖,終于笑出了聲。
袁康這才猛然驚醒,慌忙轉(zhuǎn)過身來。
“陛下!萬萬不可放陸楚晏出城?。〈巳耸治罩乇?,心志難測,若他借機(jī)生變,豈不是將我江山置于險地!”
話題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回到了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