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云嚇得一哆嗦,頭死死貼在胸口。
可如今小姐竟親口喊出要陸楚晏死,還是以這般狠絕的語氣。
“似云!”
袁柳兒喘著粗氣,忽然厲聲喚她。
“你表兄在將軍府當差?去告訴他,不管用啥辦法,把陸楚晏的飯食里,給我下毒!”
似云一愣,聲音微顫。
“小姐……還要下毒?上次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巡防司查了好幾個月,連廚房灶臺都被翻了個底朝天。再有下次,怕是……怕是瞞不住了?!?/p>
“你閉嘴!”
袁柳兒一口打斷,猛地轉(zhuǎn)身,袖袍帶翻了桌上的茶盞。
“蠢貨!這次不一樣!府里來了個叫易硯辭的外人,來歷不清不楚,行蹤詭秘,連父親都對他忌憚三分。你讓你表兄干得干凈點,藥下得輕些,癥狀拖幾天再顯。只要人一倒,全推到他頭上!”
似云不敢再問,轉(zhuǎn)身就跑。
她知道這事一旦敗露,別說表兄性命難保,就連她自己,也得陪葬。
可主命難違,她一個小小丫鬟,又能如何?
她這次沒敢親自去買毒藥。
從前還有膽子混在采買隊伍里捎點朱砂、烏頭。
可上回風波未平,掌柜們都盯得緊。
藥鋪門口甚至還貼了告示,說嚴禁私售劇毒之物,違者送官治罪。
她花了全部私房錢,足足三兩銀子,一分一厘都是省吃儉用摳出來的。
買通了個啞巴乞丐,約在西市橋下碰頭。
那乞丐臉上生滿瘡疤,雙眼渾濁,只用手勢比劃。
似云塞給他銀子,指了指藥鋪方向,又做了個偷拿的動作。
乞丐咧嘴一笑,露出幾顆黑黃的牙。
趁藥鋪伙計午后打盹,陽光斜照進門檻,那人果然溜了進去。
片刻后,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紙包,塞進似云手中,轉(zhuǎn)身便走。
本以為天衣無縫。
可似云的表兄心里有鬼。
上次那倒霉蛋,是廚房里一名老廚娘的兒子,因誤食有毒糕點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