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的全力一掌,戴纓哪里承得住,當(dāng)下耳中嗡鳴,眼前發(fā)花,景物一轉(zhuǎn),人被扛了起來,丟到榻上。
吳勝的身影往她壓來。
“滾開!滾開!”
吳勝嘴邊露出惡笑,開始松腰帶,然而下一刻,“吱呀——”一聲,房門緩緩開了。
吳勝手上一頓,回身去看,就見門口立著一人,這人他有印象,陸銘章的親隨。
他怎么進(jìn)來的?院子里那么些護(hù)院,門外皆是他的人手,這人居然毫無聲息地出現(xiàn)。
然而不及他多想,長安側(cè)過身,身后走出一人,一身晴藍(lán)色直裰,緩步走了進(jìn)來,不是陸銘章卻又是誰。
陸銘章掃了一眼帳下的凌亂,面無表情地走到桌邊坐下。
吳勝心道不好,一把將戴纓從床上拉起,抽出一把匕首,抵住她的頸脖:“陸相找她?竟找到了這里。”
陸銘章在戴纓面上晃了一眼,發(fā)絲亂著,嘴角腫了,啟口道:“你這趟家歸的……太曲折,不如不回。”
吳勝見陸銘章絲毫不將他放在眼里,把刀口抵得更緊:“陸大人,我若活不了,她也不能活,你難道想眼睜睜看她死?”
陸銘章這才將目光落到吳勝身上,聲調(diào)平平:“不殺你,把她放了?!?/p>
“這話我可不信,您那親隨的身手不一般,只怕我前腳將人放了,后腳腦袋落地?!?/p>
陸銘章再次開口:“既然你知道他不一般,更應(yīng)該清楚,就算你不放她,也一樣出不了這個門,不如將她放開,我留你一條命?!?/p>
吳勝看向長安,有一瞬間的遲疑,此人氣息深厚,竟然能將門外的護(hù)院毫無察覺地放倒。
“不若這樣,陸大人放我出這屋子,只要出了這屋,我便放她,如何?”
陸銘章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這漫不經(jīng)心的一個動作,卻叫吳勝一激靈,手上的力道下意識加重,一聲悶哼從戴纓喉間溢出。
陸銘章見了,止住腳步,開口道:“好,許你出屋?!?/p>
吳勝有些得意,只要讓他出這屋子,他們休想拿住他。
他可不信陸銘章的話,什么留他一命,整個大衍朝誰人不知這位樞相,專權(quán)、生殺予奪。
戴纓不好酒,平時鮮少沾那東西,這會兒被吳勝呼出的酒息熏得難受,蹙著眉,被他帶著往門外退,不知是不是喝酒的原因,吳勝腳下虛浮,她跟著有些立不穩(wěn),步子碎亂。
一個沒注意,踩到一個軟軟的東西,當(dāng)下反應(yīng)過來,這是踩到了吳勝的腳,就在吳勝身子晃動的一剎那,從他懷里掙脫,往她認(rèn)為安全的地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