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投其所好,在戴萬昌跟前戚戚抹淚,再說些柔言細語,無論戴萬昌揣著多大的氣,孫氏總能給他撫平了。
戴萬昌受用,平日里自然也就更為偏袒孫氏,無論孫氏鬧出什么動靜,最后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漸漸地,戴纓看清了,閉了嘴。
戴萬昌被自己女兒如此質(zhì)問,覺得沒臉,出聲道:“還提這些做什么,多少年的舊事,你母親那是自己身體不行,怪不到別人頭上?!?/p>
戴纓終于明白了一句話,什么叫作板子不打到自己身上,是不會覺著疼的。
孫氏只要伺候好戴萬昌,戴萬昌在受用的同時,對孫氏的態(tài)度便是放縱。
只有哪一日,孫氏冒犯到他的頭上,他才會正視孫氏惡心人的行徑。
她母親的死有孫氏的原因,還有戴萬昌的縱容。
戴萬昌擺了擺手,調(diào)開話頭:“你難得回來一趟,不說這些,今夜前來為著另一事?!蓖A艘幌?,又道,“你上次說在京都開分號的事情,我又想了想,認為可行。”
戴纓心下譏諷,先前不同意,這會兒又改口,不就是見她同陸銘章有些沾連么,于是將外放的情緒收起。
“既然父親認可,女兒自然沒什么話說,一切由父親定奪。”
“戴家的生意也有你的一份,京都那邊全權(quán)交你打理,銀錢方面你不必擔(dān)心,我會著人安排?!贝魅f昌談起生意來又是另一副態(tài)度。
戴纓此次回平谷,一來祭奠生母,二來為了在京都開分號,既然戴萬昌改口,那么,她沒有不應(yīng)的道理。
戴萬昌走后,戴纓回了院子,臨睡前往臉上涂抹了膏藥,睡去了。
彼邊,戴萬昌前腳才回院子,后腳戴云就找了來,一進房里,濕紅了眼,跪到戴萬昌面前:“父親,女兒赴京之事……”
本是欣喜萬分乘轎進入行館,誰知又被抬了回去,叫她怎么甘心。
“哭什么!跟你那姨娘一個樣兒。”
戴萬昌厲喝一聲,戴云住了嘴。
“眼下去不得京都,不是時候。”戴萬昌說道。
戴云想問原因,見她父親面露不耐,只得把話咽下,不過父親剛才說得是“眼下”,也就是說,時機不對,緩過這一陣,她仍有機會赴京。
思及此,戴云安了心。
……
次日,行館外車馬停當(dāng),戴纓上了車駕,不過不是和陸銘章同乘,仍是坐回她來時的那輛馬車,啟行回程。
就這么走了月余,終于到了京都。
一回來,戴纓將平谷帶的東西,讓下人們分發(fā)出去,不止大房,還有隔壁的二房、三房,上上下下,主仆皆有。
之后休整了幾日,她便開始籌備鋪面事宜。
尋鋪面這些瑣碎,無需她親自張羅,自有下人去辦,此次回京都,戴萬昌調(diào)了兩個姓秦的管事給她。
仍是做綢緞生意,前期準備由兩個管事料理,期間進度報述于她,大小事由她定奪。
事情進展得還算順利,鋪面定下,就在鬧市區(qū),周圍有宅邸、酒樓還有青樓。
同一時,官府那邊登記了行戶,用來后續(xù)繳稅。再就是店鋪修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