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家路窄!
對面雅間里,被一眾錦衣公子簇擁在中心的,正是安遠候寧洛。
他身旁站著鎮(zhèn)北將軍之子聶飛鴻,以及幾名在京中頗為活躍的權貴子弟。那幾人正滿臉諂媚地與寧洛說著什么。
寧洛也恰好看了過來,四目相對,他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化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陰沉。
聶飛鴻等人順著寧洛的目光,也發(fā)現了蕭景,幾人先是愣了愣,隨即臉上便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譏誚之色。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駙馬爺嗎?”聶飛鴻率先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附近幾個雅間的人隱約聽到,語氣充滿了挑釁,
“怎么?不在公主府陪著永安公主,也有雅興來這靜香閣附庸風雅?”
旁邊一個身著紫袍的子弟立刻陰陽怪氣地接話:“聶兄此言差矣,駙馬爺昨夜可是大出風頭,才驚四座呢!說不定今日也是想來這文比上,再顯顯身手?”
“呵呵,昨夜之事,誰知道是不是早有準備?”另一人嗤笑道,“畢竟,娶了一位公主,提前備好詩詞對聯,以防萬一,也是人之常情嘛!”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聲音不大,卻句句帶刺,明褒暗貶,刻意引導旁人覺得蕭景昨夜的才華不過是靠公主事先準備,或者是運氣使然。
他們打定主意,要趁著這靜香閣文比,在眾多權貴名流和文人墨客面前,狠狠落一落蕭景的面子,以報昨夜寧洛受辱之仇。
此刻,不僅二三層雅間的客人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連樓下大廳許多正在關注文比的文人,也好奇地抬頭望了上來。
一時間,蕭景和寧洛這兩間對望的雅間,成為了新的焦點。
聶飛鴻等人充滿惡意的嘲諷,聲音并未刻意壓低,頓時引來了周圍不少關注。
一些原本并不認識蕭景,或只聞其“舊名”的賓客,聞言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原來他就是那個蕭景?鎮(zhèn)南侯府那個……以前不是說他文不成武不就嗎?”
“昨夜婚宴上的事我也聽說了,竟能連作《清平調》和《洛神賦》?這……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不會是……”
“難說啊,畢竟成了永安公主的駙馬,公主殿下為他提前準備些詩詞撐場面,也并非不可能?!?/p>
“哼,靠女人揚名,算什么本事!”
議論聲中,懷疑與鄙夷居多,間或夾雜著幾聲毫不掩飾的嘲諷。
蕭景過去那“京城著名廢物”的名聲實在太響亮,一夜之間的巨大反差,難免讓人心生疑慮。
紅鸞和青鳥兩個丫頭一聽這些人竟敢如此貶低她們心中已然有些崇拜的駙馬爺,頓時氣得小臉通紅,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貓。
“你們胡說八道什么!”紅鸞叉著腰,對著對面嬌叱道,“我們駙馬爺是憑真本事!你們這是嫉妒!”
青鳥也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幫腔:“就是!自己沒本事,就在這里污蔑人!羞也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