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的目光落在呼凡臉上時,呼凡感覺自己像是被無形的利劍穿透了靈魂!那雙眸子,清澈見底,卻冷得如同萬載玄冰,沒有任何情緒,只有純粹的審視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交出令牌?!彼脑捳Z簡潔至極,不容置疑。
呼凡心頭一凜。果然是為了這要命的東西來的!他面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茫然和一絲恰到好處的緊張:“令牌?什么令牌?仙子姐姐,您是不是找錯人了?我這小破地方,哪有什么令牌……”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仿佛被對方的氣勢所懾。
“嗡——!”
一聲細微卻無比清晰的劍鳴響起!女劍仙腰間的古劍,甚至沒有出鞘,只是劍鞘微微震顫了一下!
一股比剛才更加凝練、更加鋒銳的劍氣瞬間鎖定呼凡!那感覺,仿佛有無數(shù)冰冷的針尖抵住了他全身每一寸皮膚,只要他稍有異動,立刻就會被萬劍穿身!
呼凡體內(nèi)的三重勁力應激而發(fā),氣血轟然奔騰,皮膚表面泛起一層淡淡的、如同金屬般的光澤,硬生生頂住了這股恐怖的劍壓鎖定。他腳下的青石板,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了幾道細微的裂痕。
“嘶……”遠處的趙鐵山等人看得頭皮發(fā)麻,冷汗浸透了后背。他們這才真正體會到,自家?guī)椭髅鎸Φ氖呛蔚瓤植赖拇嬖?!僅僅是氣勢交鋒,就如此駭人!
女劍仙的冰眸中,第一次掠過一絲極淡的訝異。她清晰地“看”到,眼前這個小乞丐頭子體內(nèi)奔涌著如同蠻荒兇獸般的力量,那并非精妙的真氣,而是純粹到極致的肉身氣血之力!這股力量,竟然隱隱抗住了她的劍意鎖定?這才多久?上次在餓殍巷,他還只是個靠滑溜身法逃命的泥鰍!
“蛇幫余孽,毒牙身死之處,殘留有‘云緲劍意’?!迸畡ο傻穆曇粢琅f冰冷,卻多了一絲解釋的意味,仿佛在陳述一個不容辯駁的事實,“而你,是最后的贏家。令牌,在你身上。交出來,或死?!?/p>
呼凡腦子飛速運轉(zhuǎn)。對方不僅知道令牌,還精準地找到了自己!蛇幫余孽?毒牙死了?殘留劍意?難道……
一個大膽的猜測瞬間成型。他猛地抬頭,臉上不再是裝出來的茫然,而是帶著一種恍然大悟和被冤枉的急切:
“仙子明鑒!蛇幫的毒牙不是我殺的!那晚我確實在場,但我趕到時,毒牙已經(jīng)被人一劍穿心!殺他的,是另一個人!一個穿著城主府侍衛(wèi)統(tǒng)領衣服、但劍法詭異狠辣的家伙!那令牌,是我從毒牙尸體旁邊撿到的!當時它就在血泊里!”
呼凡語速極快,表情真摯(至少他自己覺得是),還帶著一絲后怕:“我當時嚇壞了,只覺得這令牌不一般,怕惹禍上身,就順手撿了藏起來……真不知道是仙子的東西??!早知道,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碰!”
他一邊說,一邊悄悄觀察著女劍仙的反應。當提到“城主府侍衛(wèi)統(tǒng)領”和“劍法詭異狠辣”時,他敏銳地捕捉到女劍仙那冰封般的眼眸深處,似乎有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閃過。
有門兒!
呼凡心中稍定,立刻趁熱打鐵,臉上堆起十二萬分的誠懇:“令牌就在我身上!我這就還給您!只求仙子高抬貴手!”說著,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入懷,仿佛生怕動作大了引起誤會。
然而,就在他手指觸碰到懷中那個溫潤的胭脂盒時,一個更“騷”的操作念頭,如同被系統(tǒng)附體般,猛地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