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凡深吸一口氣,丹田內(nèi)凝練的氣血轟然運轉(zhuǎn)。他雙手抬起,掌心赤紅如火,帶著磅礴的生命熱力,緩緩按在石震山枯槁的后心之上!
《搬山鍛體訣》全力運轉(zhuǎn)!呼凡體內(nèi)那如汞似鉛、蘊(yùn)含著搬山巨力的精純氣血,如同開閘的洪流,帶著灼熱而堅韌的勃勃生機(jī),轟然涌入石震山近乎油盡燈枯的經(jīng)脈之中!
“呃??!”昏迷中的石震山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劇烈顫抖起來!他胸口那漆黑的掌印如同活物般蠕動,黑紫色的毒氣瘋狂翻涌,試圖抵抗、吞噬這股入侵的灼熱氣血!
呼凡眼神一厲,低喝一聲:“鎮(zhèn)!”
他意念一動,煤球空間中那方得自岳擎洞府的清心蒲團(tuán)瞬間出現(xiàn)在石震山身下!一股清涼、寧靜、能滌蕩心神污穢的柔和力量自蒲團(tuán)中彌漫開來,瞬間籠罩住石震山全身!
在這股清涼之力的安撫下,石震山身體的顫抖明顯減弱,臉上痛苦扭曲的神色也舒緩了一絲。侵入他體內(nèi)的呼凡氣血,在清心蒲團(tuán)力量的輔助下,如同注入干涸河床的甘泉,艱難卻頑強(qiáng)地沖刷著那些盤踞的陰毒能量,強(qiáng)行激活他體內(nèi)殘存的一絲絲本源生機(jī)!
呼凡的額頭滲出細(xì)密的汗珠,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磅礴的氣血正被石震山體內(nèi)那可怕的毒煞飛快地消耗、侵蝕著!如同將滾燙的烙鐵投入冰寒的毒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議事廳內(nèi)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張無比地看著這一幕。
終于!
呼凡悶哼一聲,雙掌猛地撤回,腳下踉蹌一步才站穩(wěn)。他臉色蒼白如紙,氣息明顯萎靡了不少,顯然消耗巨大。
再看石震山,雖然依舊昏迷,但臉上那層死灰之氣淡去了一些,深紫色的嘴唇也褪成了暗紅,胸口那漆黑掌印雖然仍在,但邊緣的腐爛蔓延之勢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qiáng)行遏制住了。最明顯的是他的呼吸,雖然微弱,卻比之前平穩(wěn)、悠長了許多!
“壓制住了!毒被壓制住了!”一直緊張觀察的老醫(yī)師(被掐人中弄醒了)激動得老淚縱橫,“城主大人……有救了!至少……暫時保住了性命!”他看向呼凡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感激。
“大人!”林鋒和眾衛(wèi)兵喜極而泣,再次朝著呼凡叩拜下去。
呼凡擺擺手,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十二個時辰。我只能暫時壓制這毒十二個時辰。十二個時辰內(nèi),必須拿到清心玉蓮丹,否則……”后面的話不言而喻。
“清心玉蓮丹?”林鋒一愣,隨即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那……那是傳說中早已失傳的解毒圣藥!這……這去哪里找?”
“我知道哪里有!”一個虛弱卻急切的聲音突然從議事廳角落響起。
呼凡和林鋒同時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個渾身濕透、面色慘白、腹部纏著厚厚滲血繃帶的黑石衛(wèi)兵,正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正是之前在前院重傷昏迷被同伴拖進(jìn)來的一個。他看向呼凡,眼中充滿了激動和懇求:“呼……呼凡大人!是您!鐵頭哥……鐵頭哥說過您!他說……他說您一定會回來的!”
“你認(rèn)識鐵頭?”呼凡眼神一凝。
“我……我是鐵頭哥在衛(wèi)隊里的結(jié)拜兄弟,王石頭!”那重傷衛(wèi)兵喘息著,急切地說道,“鐵頭哥被抓前……偷偷塞給我半塊玉牌……他說……他說如果他能活著,這玉牌指向的地方,可能有救城主大人的東西!如果他死了……求我務(wù)必把玉牌交給您!”他用盡力氣,從懷里摸出半塊沾著血污的、溫潤潔白的殘破玉牌,上面隱約可見半個古樸的“云”字!
半塊云字玉牌!和呼凡從岳擎遺骸上得到的那半塊,材質(zhì)紋路一模一樣!
呼凡心頭劇震!岳擎的藏寶!鐵頭竟然真的找到了線索!而且他臨危之際,想到的不是自己活命,而是將這能救城主的關(guān)鍵線索托付出來!
“鐵頭現(xiàn)在在哪?”呼凡的聲音沉了下來。
“總堂……地牢水牢……最底層!”王石頭咳出一口血沫,眼中滿是痛苦和焦急,“屠烈那老狗……要用他當(dāng)誘餌……引出您和您可能還活著的兄弟!今晚……今晚的‘禪讓’大典前……他們……他們一定會當(dāng)眾折磨鐵頭哥!呼凡大人!求您……求您救救鐵頭哥!救救我們老大!”他掙扎著想爬過來,傷口崩裂,鮮血染紅了繃帶。
呼凡一個箭步上前,扶住王石頭??粗鴮Ψ窖壑心欠輰﹁F頭近乎盲目的信任和懇求,還有那半塊染血的云字玉牌,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呼凡胸腔中翻涌。
“知道了?!焙舴驳穆曇舢惓F届o,卻帶著斬釘截鐵的力量。他接過那半塊染血的玉牌,與自己懷中的半塊輕輕一合。
咔嚓。
一聲輕響,兩塊玉牌嚴(yán)絲合縫地拼接在一起,形成一個完整的圓形云紋玉佩!一股微弱的空間波動從玉佩中心散發(f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