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里!”呼凡眼中閃過一絲狠色。他深吸一口氣,調(diào)動起體內(nèi)殘存的、厚重如山的力量,全部灌注于雙腿!
“給我……開?。?!”
轟?。?!
他背著蘇妙卿,如同炮彈般拔地而起,沉重的右腳狠狠踹向穹頂那處星辰圖案!
咔嚓!
本就被之前戰(zhàn)斗波及,又失去了核心禁制支撐的穹頂,在這一記凝聚了呼凡殘余力量的“搬山踏”之下,應(yīng)聲破開一個大洞!碎石簌簌落下,久違的、帶著草木氣息的新鮮空氣涌入!
呼凡背著蘇妙卿,從破洞中沖天而起,重新回到了古墓上方那片被戰(zhàn)斗摧殘得面目全非的林地!
陽光有些刺眼。呼凡瞇著眼,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了一絲。他辨認(rèn)了一下方向,正是之前被冰魑老祖追殺進(jìn)入古墓的方位。此地不宜久留,必須盡快找個安全的地方療傷!
他背著蘇妙卿,憑借著《搬山鍛體訣》帶來的那份遠(yuǎn)超同階的耐力,以及煤球空間吞噬反饋帶來的微弱生機支撐,一步一個腳印,沉重而堅定地朝著遠(yuǎn)離古墓的方向走去。每一步踏在地上,都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帶著一股磐石般的沉穩(wěn)。
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夕陽西下,徹底遠(yuǎn)離了那片彌漫著血腥和陰氣的區(qū)域,找到一處隱蔽的山澗溪流旁,呼凡才徹底力竭,將蘇妙卿輕輕放下,自己也癱倒在地,大口喘息。
他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勢。體表暗褐色的血痂更加厚重,如同披上了一層簡陋的巖石甲胄,雖然猙獰丑陋,卻提供了不俗的防護(hù)。內(nèi)視之下,斷裂的骨骼被土黃色的微光牢牢粘合,破碎的經(jīng)脈被粘稠厚重的靈力強行貫通,雖然依舊脆弱不堪,但那股崩潰的趨勢被徹底遏制住了。力量感沉甸甸地沉淀在身體的每一處,舉手投足都帶著遠(yuǎn)超從前的分量。五品體修的境界,在《搬山鍛體訣》的根基重塑下,不僅徹底穩(wěn)固,甚至觸摸到了五品巔峰的門檻!體魄之強,遠(yuǎn)超同階!
“總算……活下來了……”呼凡長長舒了一口氣,靠在一塊溪邊大石上,疲憊如潮水般涌來。
他拿出冰魑老祖的儲物袋和那枚黑色戒指。儲物袋空間不大,里面除了一些中下品靈石和幾瓶療傷丹藥(大部分已被冰魑自己消耗),最值錢的就是幾枚記載著寒冰屬性功法的玉簡和一塊代表冰煞幫太上長老的身份令牌。那枚黑色戒指則有些古怪,神識探入,竟被一層強大的禁制阻擋。
“有禁制?回頭再研究。”呼凡將東西收起,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蘇妙卿身上。她的氣息依舊微弱,臉上那層死灰色并未褪去,反而有加深的趨勢。顯然,強行透支本源,又被古墓陰氣侵蝕,傷勢極重。
呼凡皺眉,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冰魑的丹藥瓶里倒出一顆品相最好的、散發(fā)著清涼氣息的療傷丹藥。他捏開蘇妙卿蒼白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將丹藥喂了進(jìn)去,又捧起清涼的溪水,給她喂了幾口。
丹藥入腹,化作一股溫和的暖流散開。蘇妙卿緊蹙的眉頭似乎舒展了一絲,但氣息依舊不穩(wěn)。
夜色漸深,山澗里只剩下潺潺的水聲和蟲鳴。
呼凡背靠著巖石,強打精神守夜。重傷和透支帶來的疲憊讓他眼皮沉重如鉛,但他不敢睡死。就在他意識有些模糊之際——
“不……不要……師尊……求您……”一聲細(xì)若蚊吶、充滿痛苦和掙扎的囈語從蘇妙卿口中溢出。
呼凡瞬間清醒,警惕地看去。只見昏迷中的蘇妙卿,身體在微微顫抖,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冷汗,似乎在經(jīng)歷著可怕的夢境。
“黑石堡……呼凡……通緝……金丹……三個……快……快逃……”斷斷續(xù)續(xù)、模糊不清的詞語從她蒼白的唇間逸出。
呼凡的瞳孔驟然收縮!心臟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
黑石堡!通緝!金丹!三個!快逃!
這些破碎的詞句如同驚雷,在他腦海中炸響!
蘇妙卿來自仙島大宗,她的宗門……終于要對黑石堡,對他呼凡,展開報復(fù)了!而且,派出的竟是……三位金丹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