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王小豆看準時機,帶著幾個身手靈活、手持簡陋網(wǎng)兜(用破衣服和樹枝臨時做的)和長矛的兄弟,如同獵豹般從盾牌后竄出!目標直指那些剛剛發(fā)射完毒針、短暫力竭落地的毒箭蛙!
網(wǎng)兜罩下!長矛突刺!淺灘邊緣瞬間陷入血腥的混戰(zhàn)!
“抓住它!”
“小心毒針!”
“捅死它!取毒囊!”
怒吼聲、蛙鳴聲、武器入肉的悶響交織在一起。不斷有毒箭蛙被網(wǎng)住或被長矛刺穿,綠色的毒血和內(nèi)臟噴濺。也有人被近距離噴射的毒針射中,慘叫著倒地。野人谷的獵戶們精準的箭矢也不斷點射著試圖靠近的毒蛙。
呼凡緊張地注視著戰(zhàn)場,心臟揪緊。每一秒都有人倒下,但每一只被成功擊殺的毒箭蛙,都代表著一份救命的希望!
“夠…夠了!豆子!回來!取毒腺!”呼凡看到王小豆幾人已經(jīng)用網(wǎng)兜罩住了好幾只還在掙扎的肥大毒蛙,還有幾只被長矛釘死,嘶聲喊道。
王小豆幾人渾身沾滿腥臭的毒血和泥漿,聞言立刻拖著戰(zhàn)利品后撤。李老大夫早已拿著小刀在一旁嚴陣以待。
“快!李老!取毒腺!小心別弄破了!”呼凡催促道。時間就是生命!那些中了碧磷針的傷員,臉色已經(jīng)黑得如同鍋底,氣息微弱。
李老大夫手有些抖,但動作還算麻利。他熟練地用小刀剖開毒箭蛙鼓脹的腮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個鴿卵大小、包裹著薄膜、閃爍著幽綠光芒的毒腺。那幽綠的光芒,蘊含著恐怖的毒性,也蘊含著救命的藥性。
很快,十幾個完整的碧磷毒腺被取了出來,放在一片洗凈的大樹葉上,幽光閃閃,觸目驚心。
主材齊備!呼凡看向李老:“引藥…用中品靈石粉末!”他咬牙道。靈石寶貴,但此刻救命要緊!王小豆立刻掏出僅有的三塊中品靈石之一,用刀背小心地刮下薄薄一層閃爍著微光的粉末。
“李老,按我說的做!”呼凡強撐著坐直身體,開始口述煉制方法。他沒有丹爐,只能用李老那個小銅藥臼代替。沒有控火訣,只能用最原始的篝火,靠經(jīng)驗控制溫度。
“腐骨泥…三勺…搗碎…研磨成粉…”
“凈心草…去根…只留花與嫩莖…搗爛取汁…”
“碧磷毒腺…去外層薄膜…擠出毒液…與凈心草汁混合…”
“最后…加入靈石粉末…攪拌均勻…以文火…慢烤…直至凝成膏狀…”
李老大夫全神貫注,按照呼凡的指示,在簡陋的條件下開始了這近乎巫醫(yī)般的煉制。銅藥臼架在篝火旁,里面墨黑的腐骨泥粉、潔白的凈心草汁、幽綠的毒液以及星星點點的靈石粉末混合在一起,散發(fā)出極其古怪、難以形容的氣味。他用一根木棍小心地攪拌著,控制著火候。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緊緊盯著那小小的藥臼。這團詭異的東西,是他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藥臼中的混合物在文火的烘烤下,顏色開始發(fā)生變化,墨黑、幽綠與瑩白相互滲透,漸漸融合成一種深沉內(nèi)斂的墨綠色,刺鼻的氣味也慢慢轉(zhuǎn)化為一種帶著草木清苦的奇異藥香。
“成了!”李老大夫看著藥臼中凝成的一小團粘稠如膏、散發(fā)著溫潤墨綠光澤的藥膏,驚喜地叫道!
呼凡長舒一口氣,立刻道:“快!給中毒的人外敷傷口!內(nèi)服黃豆大小一塊!快!”
李老大夫和王小豆等人立刻行動,將珍貴的藥膏小心地涂抹在中毒者的傷口上,又摳下一點點,強行喂入他們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