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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抱得美歸（第2頁）

滿殿賓客看得目瞪口呆，呼吸粗重，眼中充滿了震撼、貪婪與一絲畏懼。那些蓮臺上纏繞蠕動的百名少女，似乎也被這磅礴的玄陰氣息引動，嚶嚀聲陡然高亢起來，肢體交纏摩擦得更加劇烈。

就在這時，嚴(yán)世蕃綠豆眼中精光一閃，臉上堆起熱切無比的笑容，聲音洪亮地響徹大殿：所謂好馬配好鞍，寶劍贈英雄！玉面兄手段通天，與此玄陰名器當(dāng)真是天造地設(shè)！此女雖好，留在嚴(yán)某府中，不過是明珠蒙塵！今日，嚴(yán)某便做個人情，將此女贈與玉面兄！權(quán)當(dāng)結(jié)個善緣，玉面兄意下如何？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墨沉，帶著毫不掩飾的試探和拉攏。

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墨沉身上。蓮臺中心，懸空的靈犀嬌軀猛地一顫！九竅中的玉勢兀自帶著余力緩緩旋轉(zhuǎn)震動，帶來陣陣殘余的劇痛和冰冷。她艱難地抬起淚眼婆娑的小臉，沾滿淚水和汗水的凌亂發(fā)絲貼在蒼白的臉頰上，那雙盛滿巨大痛苦和屈辱的眸子，此刻卻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混合著狂喜、希冀和一絲深埋恐懼的光芒，死死地望向墨沉-﹣師兄…真的…可以嗎？

墨沉緩緩放下酒杯，玄色錦袍在明珠光下流淌著幽的光澤。唇角勾起一抹深沉的弧度，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嚴(yán)公子美意，卻之不恭。此玄陰之體，于旁人或許是消魂蝕骨的玩物，于我…目光掃過懸空中那具飽受摧殘卻依舊驚心動魄的嬌軀，帶著一絲掌控一切的睥睨，…卻是淬煉元陽、印證大道的無上鼎爐。

墨沉站起身，足尖在厚絨地毯上輕輕一點，身形如鬼魅般飄然而起，瞬間便懸停在靈犀身前。無視她九竅中兀自插著的猙獰玉勢，無視她身上狼藉的汗水和淚痕，更無視滿殿灼熱的目光。指尖捻動，一枚細(xì)若毫芒、通體流轉(zhuǎn)著暗金光華的金針憑空出現(xiàn)。

嚴(yán)公子可知，墨沉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如同魔咒，指尖的金針精準(zhǔn)無比地刺入靈犀小腹下三寸、一處極其隱秘的竅穴！針尾輕顫，發(fā)出細(xì)微嗡鳴。玄陰之體真正登臨極樂巔峰時，其至純元陰，非但能噴薄如泉，更能…金針輕輕一旋！

嗡一！

靈犀懸空的身體猛地繃直！如同被無形的弓弦拉滿！一聲凄厲到極致、卻又甜膩婉轉(zhuǎn)如百靈泣血的尖叫猛地撕裂了大殿的空氣！那雙迷離的眸子瞬間瞪到極致，瞳孔深處爆發(fā)出刺目的白光！九竅中插著的玉勢隨著她身體的劇震瘋狂地旋轉(zhuǎn)、震顫起來！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洶涌澎湃、粘稠如蜜、閃爍著七彩琉璃光澤的元陰洪流，混合著磅礴的至陰寒氣，如同九條怒龍，猛地從她被貫穿的九竅之中激射而出！

轟﹣!

九道晶瑩璀璨、流光溢彩的水柱沖天而起！水柱并非直射，而是如同擁有生命般，在殿頂明珠光芒的映照下，于半空中交織、盤旋、纏繞！瞬間化作一道橫跨大殿穹頂?shù)?、絢爛奪目的七彩霓虹！虹光之中，隱隱有玄奧的符文流轉(zhuǎn)，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陰寒與圣潔交織的磅礴氣息！濃郁的甜香混合著奇異的道韻彌漫開來，沁人心脾，又讓人靈魂戰(zhàn)栗！

元陰化虹？!嚴(yán)世蕃失聲尖叫，如同見了鬼魅，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綠豆眼中充滿了無與倫比的震撼和貪婪！滿殿賓客更是目瞪口呆，如同泥塑木雕！

連那些蓮臺上纏繞蠕動的百名少女都仿佛被這天地異象震懾，動作停滯，嚶嚀聲戛然而止！

七彩霓虹只持續(xù)了短短數(shù)息，便如同曇花一現(xiàn)，緩緩消散于無形。懸空的靈犀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身體軟軟地癱落下來。九竅中的玉勢被無形的力量抽出，帶出絲絲縷縷晶瑩的粘液。墨沉袍袖一卷，將她那汗?jié)駶L燙、兀自微微痙攣的嬌軀穩(wěn)穩(wěn)接入懷中。寬大的玄色錦袍瞬間將她狼藉的玉體裹住，只露出一張蒼白失神、淚痕交錯的小臉。

此等玄陰妙相，非登臨絕巔，不得一見。墨沉抱著靈犀輕盈卻滾燙的身子，落回地面，聲音恢復(fù)了之前的情懶，仿佛方才那驚天動地的一幕只是隨手為之。嚴(yán)公子慷慨贈鼎，玉面銘記于心。他日有緣，這引動玄陰化虹九竅通幽秘法，自當(dāng)傾囊相授。

嚴(yán)世蕃此刻才如夢初醒，臉上的震撼瞬間被狂喜取代！他掙扎著起身，眼中再無半分猜疑，只剩下赤裸裸的巴結(jié)和敬畏：玉面兄真乃神人也！嚴(yán)某今日大開眼界！此等秘法…此等秘法…哈哈，嚴(yán)某靜候佳音！靜候佳音！他搓著手，激動得語無倫次。

滿殿賓客看向墨沉的目光，也徹底變了。敬畏、諂媚、狂熱…如同仰望云端的神祇。方才那元陰化虹的奇景，已非人間手段！

墨沉走近嚴(yán)世蕃對他耳語一番，像是囑咐什么，嚴(yán)世蕃更是頻頻點頭。

最后墨沉微微頷首，不再多言。抱著懷中意識昏沉、只余細(xì)碎嗚咽的靈犀，大步走向殿外。玄色衣袍在煌煌珠光下拂過冰冷的地面，所過之處，人群如同潮水般無聲分開，躬身垂首。

無人敢攔，也無人敢問。

走出那奢靡淫邪的擷芳園，夜風(fēng)帶著寒意拂面而來。懷中的人兒似乎感受到冷意，無意識地往墨沉溫暖的懷抱里縮了縮，滾燙的臉頰貼在他頸側(cè)，細(xì)弱的呼吸帶著灼人的熱度。

師兄…一聲細(xì)若蚊吶、帶著無盡委屈和依賴的嗚咽，從她緊咬的唇縫間溢出。

墨沉低頭，看著那張蒼白卻依舊驚心動魄的小臉，指尖拂開她汗?jié)竦聂W角。寬大的袍袖遮掩下，無人看見她腰間那點殷紅如血的守宮砂，在明珠光芒下，依舊灼灼生輝。

睡吧，墨沉收緊手臂，將懷中溫軟的身子抱得更緊，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惜，都過去了。

月光清冷，灑在嚴(yán)府森嚴(yán)的亭臺樓閣之上。身后那喧囂淫靡的殿宇，如同一個巨大而荒誕的夢境，正在緩緩閉合。

眾人不知，最后一番墨沉對嚴(yán)世蕃耳語，正是將嚴(yán)世蕃推向深淵的魔咒?！啊牢宜浴ㄒ惶幮尴蓜e苑，別苑建成之日，就是我再臨之時…我教你御女修仙之法…”

嘉靖四十一年，嚴(yán)嵩失勢，嚴(yán)世蕃被判流放廣東雷州，不料嚴(yán)世蕃途中擅自返回故里，并大肆擴建府邸，四十三年，御史林潤彈劾嚴(yán)世蕃通倭寇、圖謀不軌，明世宗大怒，將嚴(yán)世蕃逮捕下獄。次年案結(jié)，嘉靖四十四年三月二十四日，嚴(yán)世蕃與黨羽羅龍文一同被處斬，刑前兩人抱頭大哭，得年五十三。這是后話。

被貶途中擅自返回故里，并大肆擴建府??！荒謬之處為當(dāng)時世人不解?？芍^無不和墨沉與嚴(yán)世蕃這番話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