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戩大吼。
“哈哈!好!弟兄們,風(fēng)緊扯呼!”
雷豹一斧逼退烏維,也不戀戰(zhàn),大聲招呼著手下。
兩支隊伍合兵一處,如同來時一樣迅猛,在戎夏大營一片火海和混亂中,毫不遲疑地向著黑風(fēng)嶺的方向,且戰(zhàn)且退,迅速脫離了戰(zhàn)場。
烏維看著在夜色和火光中遠去的夏軍,尤其是那個背著徐寬、護著趙德昌的挺拔身影,氣得幾乎吐血。
他精心布置的刑場,煮熟的鴨子,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硬生生搶走了!
“王!戩!”
他發(fā)出不甘的咆哮,聲音在夜風(fēng)中傳出去很遠。
擺脫了戎夏追兵,一行人終于在一處隱蔽的山谷中暫時歇腳。篝火噼啪作響,映照著眾人劫后余生卻依舊沉重的臉龐。
趙德昌靠在一塊巖石上,由王戩親自為他處理著身上較深的傷口。
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連日的折磨和重傷讓他顯得異常虛弱憔悴,
唯有那雙眼睛,在火光下燃燒著壓抑的怒火。
徐寬被安置在鋪著皮毛的擔架上,依舊昏迷不醒,
但呼吸稍微平穩(wěn)了一些,雷豹正小心翼翼地給他喂著清水。
氣氛沉默得可怕。
獲救的喜悅早已被殘酷的現(xiàn)實沖散。
良久,趙德昌緩緩開口,聲音沙啞,“我們不能回劍門衛(wèi)所。”
他的話打破了沉寂,所有人都抬起頭看向他。
雷豹眉頭緊鎖,粗聲道:“不回去?軍侯,咱們好不容易殺出來,不回去還能去哪?難道真要在山里當野人?”
王戩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為趙德昌包扎著,眼神冷冽,顯然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趙德昌深吸一口氣,牽動了傷口,讓他一陣咳嗽,緩過來后才繼續(xù)說道,語氣帶著刻骨的寒意:
“回去?回去送死嗎?雷豹,你還沒看明白嗎?韓大同和劉閹狗費盡心機布下這個死局,就是要將我們秦皇堡一系連根拔起。他們料定我會去救徐寬,這才故意放我出關(guān)!”
他目光掃過眾人,一字一頓:
“我們現(xiàn)在回去,就是自投羅網(wǎng)。他們會給我們安上什么罪名?私自出關(guān),浪戰(zhàn)送死,損兵折將都是輕的!”
“通敵叛國,畏戰(zhàn)潛逃,哪一條不夠?qū)⑽覀儺攬龈駳ⅲ蛘哐航饣鼐﹩枖???/p>
篝火旁幸存的軍官和老兵們聞言,臉上都露出了憤懣和絕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