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指曲起,格外小心的將畫彩璃的長命珠握在了手中,然后重重的頷首,用遠(yuǎn)比方才清晰的聲音應(yīng)道:“好?!?/p>
但馬上,他又仰起頭來,看著昏暗無光的上空:“若此刻是夢,我愿永遠(yuǎn)酣眠。但……你終歸,要回到現(xiàn)實,回到折天神國?!?/p>
“我知道。”
她將螓首向他的懷中更貼了幾分:“我是畫彩璃,是折天神國的神女,肩負(fù)著折天神國的未來。我與森羅神國的神子,還有著淵皇親賜的婚約?!?/p>
她將這些先前沉重到窒息的負(fù)重一一親口說出,但音調(diào)卻是那般溫軟平靜,仿佛這一切都已不再沉重,不再重要。
“但是,我已經(jīng)不害怕了?!?/p>
她將手中的長命珠與云澈手中的那枚輕輕貼在了一起:“我已死過一次,我如今的生命,是由你所救。”
“你為救我,愿傾付生命;我……又怎會害怕這些小小的阻礙?!?/p>
她抬眸,與云澈的眸光對視,讓他看清自己明眸中的每一縷光芒:“所以,我們一起努力,好嗎那時,你和我說過,‘只要未死,絕不可棄。’你剛才已經(jīng)答應(yīng),就絕不可以再逃走,絕對不可以。”
她的心意,她的決意,帶著她所有的余生毫無保留和躊躇的展示在云澈眼前。
……
遙空之上,畫清影靜默的聽著,看著,心亂如麻。
畫彩璃閱歷淺薄,心思單純,但絕不癡傻。她很清楚自己的這番話,這番承諾意味著什么。
出身折天神國,久居凈土,更踏足過永夜神國之外的所有神國,她對神國的概念,比任何人都清楚。
也自然無比清楚自己的這番決意將面對什么。
但她……
畫清影仰頭,一聲分外艱澀的吐息。
……
“婉心,你居然真的連我父神都不害怕。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以神主境的修為在他面前不衰氣勢?!?/p>
“嘻嘻,我無父無母,無根無族,只有一身的罪印,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好怕的呢?!?/p>
“……所以,此世就沒有任何能讓你害怕的東西”
“當(dāng)然沒……除了,與浮沉分開?!?/p>
……
婉心……
自她遇到云澈之后,身上……竟處處是你的影子。
我……究竟該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