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凝視著他,心中已然明白。
骨戒吸納了六塊玉牌之力,等于集齊六把鑰匙。鑰匙一響,所有持有玉牌之人皆可感知方位。玄明子或許不在主峰,但他早已布下局。他們不是來查真相的,而是被人算計(jì)著送上門的。
他低頭看向骨戒,光柱仍指向后山。這指引,究竟是通往救贖之路,還是深淵陷阱?
阿漁突然攥緊他的胳膊。
“等等。”
她臉色蒼白,耳后龍鱗劇烈顫抖,青光刺目。下一瞬,她眼前浮現(xiàn)畫面:昏暗石室中,玄明子立于石臺前,手中握著半塊染血玉牌,神情平靜,宛如等候多時。
畫面一閃即逝。
阿漁身形晃動,陳默伸手扶住她。
“你看到了什么?”
“他……”她喘息著,“他手里有東西……能救柳菁?!?/p>
陳默呼吸一滯。
“你確定?”
“我能感應(yīng)到……那玉牌與柳菁的魂有關(guān)聯(lián)?!彼ь^望他,眼中隱含痛楚,“但代價太大。那地方像陣眼,進(jìn)去便出不來?!?/p>
陳默沉默。
他低頭看著劍匣上的鐵鏈,一根根磨得發(fā)亮,皆是他這些年親手掙斷的。柳菁這個名字壓了他太久。從枯河村那夜,到幽泉谷,再到丹閣地火室覺醒之時——他每一次變強(qiáng),都是踩著她的影子走來的。
若玄明子真有辦法救她,哪怕只有一線希望……
他抬起手,將骨戒按在胸口。光柱穿透血霧,落在后山一條小徑入口。那里白骨遍地,排列成詭異形狀??諝庵袕浡憼t冷卻后的焦味。
“走?!彼f。
三人步入小徑。
越往深處,骸骨越多。有人的,也有非人的,關(guān)節(jié)扭曲,骨骼拼接。陳默每踏一步,腳下便傳來碎骨之聲。
阿漁攙扶著蘇弦,腳步漸緩。她的龍鱗仍在發(fā)光,但光芒越來越弱,仿佛被某種力量壓制。她忽然停下,指向前方一塊斜插于地的石碑。
“上面有字?!?/p>
陳默走近。
碑上刻著兩個字:“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