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手已搭上門閂。
此刻沖出去,能抓住他。但若無證據(jù),反被誣為偷襲同門。周子川背后有外門執(zhí)事?lián)窝?,一句話就能讓他失去比試資格。
他松開門閂,退回墻角。
侍從查探片刻,站起身,四顧無人后才離去。
陳默等了足足一刻鐘,才出門。
他走到枯井邊,掀開井蓋,將剩下的一半毒水傾入井底。隨后打上一桶清水,再次注滿水缸。這一次,他在水面撒了一層薄土,看上去如同未動過一般。
回到屋內(nèi),他從床底摸出一片碎瓷,在掌心劃開一道口子。
鮮血涌出,滴落在桌角。
他凝視那滴血,直到它停止流動,凝成暗紅一點。
明日上臺,不能靠靈力,也不能靠速度。
只能靠這一身骨頭。
他收好碎瓷片,靠墻坐下,左手按著斷臂,右手擱在劍匣之上。雙眼未閉,目光穿透黑暗,一根根數(shù)著屋頂?shù)拿┎荨?/p>
遠處傳來第一聲雞鳴。
天快亮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從懷中取出銅山印的刻痕記錄,又摸出柳菁留下的玉佩。玉佩溫潤,此刻卻略顯發(fā)燙,仿佛感應(yīng)到了某種氣息。
他未多想,將玉佩貼身收好。
窗外,第一縷晨光爬上屋檐。
他緩緩站起,拿起劍匣,鐵鏈滑過掌心,冰冷而熟悉。
門拉開時,風灌進來,吹得衣角獵獵翻飛。
他邁出一步,腳踩在昨日的血跡上。
前方,演武場的鐘還未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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