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9章 年關(guān)漸近（第2頁）

碧華抓的萊恩更緊，清水卻在旁邊不屑一顧：

“嘁，這才哪到哪，我以前去過的地方比這熱鬧的有的是，少見多怪?！?/p>

可嘴里說著，腳卻慢慢的往賣衣裳的地方挪動。

兩邊賣衣裳的也趁機大聲吆喝：“新棉衣，披風(fēng)，大氅咯！大人小孩都能穿，暖暖和和過大年！”

河邊近中橋之處搭了個臨時戲臺，紅幕子在風(fēng)里嘩嘩作響，戲班子在臺后開嗓試音。

臺前已經(jīng)坐了好些人等開場，男人蹲著嗑瓜子，女人抱著孩子嚼舌頭，笑聲熱熱鬧鬧。

鎮(zhèn)上幾名官差也來了，手里拿著小冊子在人堆里擠來擠去維持秩序。

“別擠啊，慢點慢點，老大娘您小心腳下！”

一邊說，一邊沖著臺上的戲班班主喊道：“鎮(zhèn)城那位大人說了，年關(guān)將近要與民同樂，今天全城戲班免費表演，演完了去鎮(zhèn)所結(jié)賬！”

戲班班主聞言忙不迭拜謝，答應(yīng)等會一定賣力表演，官差這才又對著圍起來的百姓喊著：

“主街東西橋，南北坊市，均有小吃福餅領(lǐng)取，大人說了！不—要—錢！”

人群馬上又分出數(shù)道支流開始流動，萊恩和碧華又被裹著往東橋流去，清水早就竄沒影了。

東橋頭前排起了長龍，熱氣沖天，米湯的香味混著豆腐腦和畫著大紅福字的面餅的香味，整個橋頭熱氣騰騰。

好些人手里抓著餅，嘴里啜著米湯，一邊往外擠一邊雀躍：“嘿，這可比在家燒柴省事！”

“嘖，還不是一年到頭裝樣子，平日里可沒見他們這么大方”

熟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萊恩仰頭往身邊看去，清水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溜回他們身邊。

這時候的清水看著跟小丑似的，頭上扎了兩根紅繩，一個手里捧著兩件疊起來的新衣，上面還放著裝了小吃的紙袋。

另一個手高高舉著，抓著兩根糖葫蘆，嘴里還叼著一根。臉上也不知道在哪里試用的胭脂，抹的東一道西一道。

萊恩正在努力辨認這快分不出臉樣的人是不是清水阿姨，那邊清水又急吼吼的叫開了：

“碧華，快幫我拿一下東西，我也要擠過去拿點免費的小吃福餅…”

碧華滿臉無奈，一邊接過東西，一邊暗自想著，今天可能清水才是收獲最大的那一個…

“但等她想跟我預(yù)支工錢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借給她！”

碧華看著已經(jīng)大呼小叫著擠進人群的清水，點了點頭。

販子的吆喝聲里，小孩子的跑跳嬉鬧聲，大人呵斥聲，偶爾還傳來幾聲狗叫，構(gòu)成了街上濃濃的年節(jié)氣息。

風(fēng)吹在臉上是冷的，呼吸出來的氣是白的，可整條街就像點起了火盆柴堆，溢出來的溫暖驅(qū)散了年關(guān)的嚴寒。

午后回院子的時候，萊恩都快興奮瘋了，這是他搬到沐云大半年，玩的最開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