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中那自視甚高的心理再次占據(jù)了上風:“你們憑什么看不起我?憑什么用一副看失敗者的目光注視我!”他一邊想著,一邊翻身跪下:
“請圣上明察!”他大喊一聲,腦門重重磕在地上:“臣不知‘榮譽公民’是什么,他…他血口噴人!”
“不是哦。”大殿門外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殿內眾人紛紛轉頭望去,一個人影正倚著門外的一根星宿石柱,見殿內視線望來,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他身穿玄金勁裝,眼睛像沒睡醒一般瞇著,對周圍的玄甲禁軍視而不見。
“曜兌嗎,進來說話?!崩畛泻阋宦犇锹曇艟椭劳饷媸钦l,雖七曜不會在上朝時出現(xiàn),但他明顯像是掌握了什么證據(jù)一般,在門外等候。
“遵旨!”門外的曜兌應了一聲,進門后先對挨著門站著的幾位太子侍讀微微頷首,接著走到萊恩身邊,沖他眨了眨眼。
“你來做什么?”李承恒面如寒霜,雖看著沈惟中,但語氣卻是在問曜兌:“你們這些人,到底將太初圣殿當作什么地方?”
“神京坊市嗎?誰想來便來,誰想說便說?”李承恒余怒未消,以至于曜兌也遭受牽連。
“啟稟圣上,關于萊伴讀所說的事,臣有證據(jù)。”曜兌單膝下跪,抱拳說道。
“呈上來。”李承恒冷冷說道:“如若證據(jù)不實,你,萊伴讀,言樺。你們所有人都要受罰!”
“回稟圣上,證據(jù)是人。”曜兌正色道:“臣已將證人帶到,此刻正在候朝所待見?!?/p>
李承恒終于將視線轉向曜兌。
他緩步走來,垂頭看著跪著的臣子,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憤怒還是自嘲。
“罷了,今日便將這太初圣殿當作衙門,與你們這些膽大妄為的家伙公審一次?!?/p>
李承恒一揮袖袍,重新走回御座坐下。
“武官捕快差役,文官書吏公正。我來主審,兩相旁審?!?/p>
李承恒指揮著殿內的百官站位,心中涌起一股荒謬的感覺:“言樺,去下面待著。”
一旁的太子聞言神色一正,趕忙走過去與萊恩并肩而立。
“還有你們后面那四個‘好兄弟’,一并上前,權當告狀人。”
威嚴的太初圣殿在李承恒的一番撥弄之下,倒也有了幾分小鎮(zhèn)衙門的影子。百官不解,但無人敢于此時逆了他的龍鱗。
“將證人帶上來。”李承恒枕拳側坐,懶洋洋地抬了抬手。
不多時,大殿門外出現(xiàn)幾個人影,還未等進殿便紛紛跪下,叩頭不止:
“圣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滾進來!”李承恒眼皮不抬,沒好氣的說道。
那幾人額頭觸地,根本不敢抬頭。他們四肢并用于地上爬行入殿,跪在萊恩幾人身后。
“圣上,草民是被蒙在鼓里?。 碑斚纫荒腥丝藓砍雎暎骸安菝衲闹虼笕藢z花樓用作勾結赫塔的聯(lián)絡地,如草民知曉,斷然是死,也不會接這樁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