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又何嘗不希望段懷瑾那個畜生咽氣?
奈何段懷瑾那個廢物,就算再不是個東西,可還是有族中長老護著。
并且,當年他襲爵前,就已經在老侯爺和全族人面前,承諾過不能對那家伙下手。
他庶子身份爬上來,根基還不算很穩(wěn),這時候弄死段懷瑾,被人發(fā)現,于他沒有任何好處。
再說,段懷瑾就是個廢物,他有必要臟了手嗎?
他只想著,能把段懷瑾從段府逐出去,就已經很好了。
除非
段懷瑾當真是犯了觸及到所有族人利益的大錯,這樣,他便也一身輕松,可以任由段懷瑾去死了。
有時候他也覺得很可笑,就現在段懷瑾整的這一出,同崔氏衣衫不整地從火場中出來,難道還不夠丟整個段家的臉嗎?可那些老東西卻還要護著,來時候還千叮萬囑付他一定要把人帶回去,就只因為那混賬占了個嫡子的身份?
想著,段懷義在心中把段家那幾個偏心的族老罵了一通。
段家?guī)讉€老東西,當真臉皮厚不知臊得慌!
出了這么丟人的大事,竟還沒有觸及那幾個長老的底線?
還要他保下段懷瑾,簡直了!
這是偏心偏到家了!
若不是段懷瑾實在是一個挑不起大梁的草包,再加上是他用政績在老皇帝那里得了青睞,怕是那群老家伙到死也不會把靖安侯的爵位給他這個庶子。
一時間,段懷義心中也生了幾分憋悶,大家族總也是會有些大家族的無力感,旁支細節(jié)太多,做事也會顧慮重重。
段懷義突地不清不楚的一句話,宋今瑤卻是心中明了。
她眸色冷沉,輕捻著菩提手串再次開口:“靖安侯,若是你想讓我?guī)湍銥槎螒谚f話,怕是求錯人了,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死。”
“”段懷義沉默,是啊,他剛剛已經意識到了這點。
知對方心中所想,宋今瑤冷聲道:“其實,留下段懷瑾,對你們整個段家來說,才是禍害無窮,我說這話,并不只是出于私怨,你可知?此番在法華寺,段懷瑾和崔氏,以及榮陽勾結,到底想做什么的?”
接著,宋今瑤一五一十把那三人的計謀全盤托出。
末了,她一字一頓,語調帶著幾分尖銳地問著段懷義:“你身為朝廷官員,應該知道,若是他們計謀得逞,我和段懷瑾當真被眾人在奉淮殿被抓到,皇帝會如何震怒,那種情況,你覺得皇帝還會在乎是誰的陰謀算計嗎?怕是他會把所有人都抓去問罪,屆時宋家段家燕家,你說?會被怎樣問責?”
“這樣一個禍害,你今日還想保嗎?就不怕日后全族被他連累?”
宋今瑤一字一句,整整說了半柱香時間,也聽得段懷義臉上一陣陣發(fā)白。
心中后怕不已!
那個蠢蛋,當真敢干出這么沒腦子又犯了殺頭牽連全族的蠢事?
他驚疑不定地看向宋今瑤,想從對方臉上看出言過其實的心虛,但沒有。
宋今瑤言之鑿鑿,神色亦是凝重。
這時,宋今瑤再次開口:“況且,誰又能保證,這事沒有傳到皇帝耳中?若是能在皇帝發(fā)怒前,處置了段懷瑾,也算是你們段家表態(tài)了,事后相信皇帝念在并沒有鑄成大禍的前提下,應該也不會遷怒你們整個家族了”
段懷義聽了眉頭緊鎖,這話里意思很明顯,宋今瑤還是在慫恿他,要殺快點殺!
宋今瑤也知道,段懷義不對段懷瑾下手,肯定也有著她不知道的顧慮,她也不好把人逼得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