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得嚇人?!崩蠘屇樕仄饋?,“那幫軍方的狗崽子沒追來,有點反常。要么是被你嚇破了膽,要么就是在憋更大的壞水。至于那個幽藍大家伙…”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它的波動也消失了,可能縮回老巢舔傷口去了,也可能在醞釀更大的動靜?!?/p>
“我們不能一直待在這里?!背钂暝胱饋恚瑓s牽動了全身的傷勢,冷汗瞬間浸透了額頭。
“廢話!這破地方要啥沒啥,老子帶的補給快耗光了,你那小丫頭片子的冰封也不知道能撐多久。”老槍罵罵咧咧地遞過來一支粘稠的營養(yǎng)劑,“喝了!別浪費老子最后的存貨?!?/p>
楚歌沒有客氣,接過營養(yǎng)劑艱難地吞下。一股微弱的熱流在冰冷的體內(nèi)化開,稍微驅(qū)散了一絲虛弱。
他閉上眼睛,不再試圖調(diào)動那危險的新生力量,而是將意識沉入體內(nèi),小心翼翼地引導著永凍水晶那相對穩(wěn)定的冰冷能量,如同最精細的手術刀,一點點修復著最為致命的傷勢,同時極力安撫、隔離著那些狂暴的熵變和熵蝕能量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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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緩慢而痛苦的過程。每一次能量流轉(zhuǎn)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爆炸彈。
時間在寂靜的療傷中流逝。老槍則在旁邊不斷調(diào)試著那些簡陋儀器,試圖捕捉外界的信號,同時警惕地注意著四周。
不知過了多久,楚歌緩緩睜開眼,雖然依舊虛弱,但至少恢復了一些行動的力量。他看向老槍:“有信號嗎?”
“屁的信號!”老槍煩躁地拍了拍一臺冒煙的小型聲納儀,“這鬼地方的亂流比老子的腦子還亂!不過…”他頓了頓,幽綠的機械義眼閃爍了一下,“老子剛才捕捉到一絲極其微弱的、熟悉的能量殘留…像是…林凜那瘋婆娘的冷凍射線留下的痕跡…”
林凜?她也逃出來了?而且似乎就在不遠的地方?
楚歌的心猛地一緊。林凜是敵非友,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巨大的威脅。
“方向?”他沉聲問。
“東北方,大概五公里外,有一處相對穩(wěn)定的海溝?!崩蠘屩赶蛞粋€方向,“痕跡很新,她可能也受了傷,在那里臨時休整?!?/p>
去?還是不去?
去找林凜,無異于與虎謀皮,風險極大。但不去,困在這片絕地,遲早也是死路一條。而且,林凜掌握著軍方的動向和更多的情報,或許…還有關于楚璃情況的更多信息?
楚歌的目光再次落到楚璃身上,看著她心口那絲微弱的暗金流光,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我們?nèi)?。”他聲音嘶啞卻堅定。
“你瘋了?!去找那個瘋婆子?她恨不得把我們切片研究!”老槍跳了起來。
“我們沒有選擇。”楚歌艱難地站起身,感受著體內(nèi)依舊混亂卻勉強壓制住的力量,“她知道出去的路,也可能知道…救楚璃的方法。而且…”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冰冷的光芒:“如果她狀態(tài)不好…那對我們反而是機會?!?/p>
老槍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楚歌的意思,渾濁的右眼中閃過一絲兇狠和貪婪:“媽的…富貴險中求?也好!那瘋婆子身上好東西肯定不少!”
兩人迅速達成共識。老槍將最后一點能用上的工具和補給打包,楚歌則小心翼翼地將楚璃重新抱起。冰封的她沉重無比,但楚歌新生的力量似乎提供了一些額外的支撐。
他們離開了臨時避難所,潛入冰冷的海水,朝著東北方向那片未知的海溝,悄無聲息地游去。
楚歌將感知提升到極限,一邊警惕著可能存在的軍方暗哨和林凜的陷阱,一邊繼續(xù)艱難地調(diào)和著體內(nèi)的力量,試圖盡快掌握那危險的新生手臂。
五公里的距離在深水中顯得格外漫長。周圍一片死寂,只有水流的聲音和自身沉重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