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一個空盤,將那三份帶行星圖案的烤鵝切下來,擺成太陽系的形狀放在她面前。醬汁在盤底暈開,像在莊園圖書館里看到的星圖。"謝了,你倒是很上心。"她拿起刀叉時,動作輕得像在觸碰天文望遠(yuǎn)鏡。
"哎喲喂,你們都顧著灰原,我這肚子還沒吃夠烤鵝呢!"毛利小五郎的叉子叉在空氣里,他瞪著我們桌的盤子,突然捂住肚子,"不行,我得去趟洗手間,吃太多了。。。。。。"
柯南攤開手:"叔叔前面吃太多啦,而且看灰原這么喜歡,就先讓她吃嘛。"他的偵探徽章突然閃了閃,是灰原發(fā)來的信號——她正指著烤鵝的醬汁,那里映出了天花板的油畫,畫中貢多拉的位置,與莊園地圖上的防空洞入口完全吻合。
服部平次笑著搖頭:"哈哈,你這照顧灰原都成習(xí)慣了,下次發(fā)現(xiàn)好吃的也給我們留意留意。"他給和葉夾了塊普通烤鵝,"不過說真的,這烤鵝的醬汁配方,和大阪老字號的味道很像,說不定藤野家和關(guān)西有往來。"
灰原突然放下刀叉:"1905年,藤野太郎在大阪舉辦過軍火展,安娜當(dāng)時作為化學(xué)家出席。"她拿出手機(jī),調(diào)出一張老照片,"這是他們在展會后的合影,背景里就有烤鵝攤。"照片里的安娜穿著白色長裙,手里拿著烤鵝腿,姿勢和灰原現(xiàn)在一模一樣。
五、飲料與三明治
當(dāng)?shù)诙嬃宪囃七M(jìn)來時,水晶燈的光芒在玻璃杯上碎成了彩虹。二十杯不同顏色的飲料擺成弧線,其中兩杯淡紫色的接骨木花汁,杯壁上還掛著露水——那是灰原在莊園溫室里說過的"能緩解疲勞的飲品"。
灰原的目光在接骨木花汁上停留了兩秒,手指在桌布上畫著圈。我想起在莊園圖書館里,她翻看安娜的日記時,指著其中一頁說:"接骨木花的花期只有七天,就像某些注定短暫的相遇。"
"這飲料看著不錯!"園子搶過一杯綠色的薄荷飲,發(fā)帶掃過杯口的薄荷葉,“你們知道嗎?接骨木花在歐洲傳說里能帶來好運(yùn)呢!”她的話剛說完,灰原面前已經(jīng)多了兩杯淡紫色的花汁,杯壁的露水順著杯身滑落,在桌布上暈出小小的圓點(diǎn)。
“謝了?!被以似鸨訒r,發(fā)梢不小心沾到了杯沿,她伸出舌尖輕輕舔掉那滴花汁,像在莊園里用指尖嘗測試劑的濃度。接骨木花的香氣漫過來,混著她風(fēng)衣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形成一種奇妙的平衡。
“怎么老給她拿,也不知道給我這個大叔拿點(diǎn),哼?!泵∥謇傻谋г箯南词珠g方向傳來,他正揉著肚子走回來,領(lǐng)帶歪得像條曬干的蛇。
柯南笑著看向他:“叔叔,您剛剛飲料喝得可不少啦,灰原都眼巴巴看著呢?!彼蝗粔旱吐曇?,“你發(fā)現(xiàn)沒,灰原喝花汁的時候,會先屏住呼吸——就像在聞未知的化學(xué)試劑。”
服部平次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嘿,感覺你都成灰原專屬后勤了,有好吃好喝先想著她?!彼氖謾C(jī)屏幕亮了一下,是和葉發(fā)來的消息,上面寫著“灰原的杯子空了”,后面跟著個偷笑的表情。
和葉捂著嘴笑:“是啊,這樣看你們還挺有默契?!彼低低屏朔科酱我话?,“你學(xué)學(xué)人家,別總把鰻魚飯藏起來自己吃?!?/p>
灰原放下空杯時,杯底的花紋露了出來——那是威尼斯運(yùn)河的圖案,與穹頂油畫的細(xì)節(jié)完全一致?!扳從炯疫B杯子都在暗示藤野家的往事?!彼讣鈩澾^杯沿的花紋,“接骨木花在安娜的樂譜里出現(xiàn)過三次,每次都標(biāo)著降b調(diào),對應(yīng)鋼琴的第三十七鍵。”
半小時后,三明治推車像艘白色的小船滑進(jìn)宴會廳。一百盤三明治碼成金字塔形,最頂端的兩盤藍(lán)莓三明治用金箔紙包著,像兩座小小的金色山峰?;以哪抗鈩偮湓谏厦?,園子就喊了起來:“那是給解謎功臣留的!”
我在眾人分搶前取下那兩盤,放在灰原面前時,金箔紙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響?!澳憔尤恢牢蚁矚g藍(lán)莓味?!彼闷鹨粔K的瞬間,藍(lán)莓醬沾到了指尖,她像在莊園里處理試劑般小心地舔掉,“安娜的日記里說,藤野太郎總在她的實驗室放藍(lán)莓蛋糕,因為‘藍(lán)色像威尼斯的海’?!?/p>
“喂,就兩盤藍(lán)莓的全給她啦?我也想嘗嘗?。 泵∥謇傻牟孀硬嬖诨鹜热髦紊?,面包屑掉在他的啤酒肚上,“你們年輕人太不懂尊老愛幼了!”
柯南推推眼鏡:“叔叔,您剛剛吃了那么多,這藍(lán)莓三明治就先讓給灰原嘛?!彼蝗恢钢以谋P子,“你看三明治的擺放角度——和莊園星座石板的夾角完全相同,37度24分。”
服部平次湊過來看:“喲,你對灰原的喜好還挺了解,下次有啥好吃的也想著點(diǎn)我們?!彼闷鹨粔K金槍魚三明治,突然“咦”了一聲,“這面包上的芝麻排列好奇怪。”我們湊近一看,芝麻組成的圖案,正是莊園防空洞的平面圖。
和葉眨著眼睛:“灰原,藍(lán)莓三明治真有那么好吃嗎?”她剛問完,就被服部平次塞了塊鰻魚三明治,臉頰瞬間鼓成了倉鼠。
灰原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拿起手機(jī)對著空盤拍照:“面包的發(fā)酵程度是78小時,和藤野家酒窖的藏酒年份一致?!彼钠聊簧?,還存著早上拍的莊園酒窖照片,橡木桶上的編號正是78。
六、壽司與蛋糕
壽司推車進(jìn)來時,宴會廳突然安靜了幾秒。數(shù)十盤壽司擺成扇形,金槍魚腩的油脂在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其中一盤海膽壽司旁,用紫蘇葉擺成了薔薇的形狀——那是莊園門柱上的同款花紋。
灰原的手指在桌布上輕輕敲擊,節(jié)奏和莊園鐘樓的鐘聲一致。我想起在閣樓里,她翻看藤野家族食譜時說的話:“真正的偏愛,都藏在食材里?!?/p>
“這海膽是今早從北海道空運(yùn)來的!”園子舉著筷子跑過來,發(fā)帶纏在了手腕上,“知道某人喜歡吃生食!”她話音未落,我已經(jīng)把那盤薔薇壽司放在了灰原面前。
“看來你對我的喜好記得很清楚。”她夾起一塊的瞬間,海膽的鮮味漫開來,她的睫毛微微顫動,像在莊園里看到稀有元素時的樣子,“1912年,藤野太郎從北海道給安娜寄了一箱海膽,因為她在信里說‘想念北海道的?!?。”
“喂喂,每次都先想著她,我也要吃那種口味!”毛利小五郎的筷子差點(diǎn)戳到我的手,他搶過一盤三文魚壽司,醋飯掉在領(lǐng)帶上,“早知道解謎這么吃虧,我就不跟著來了!”
柯南無奈地笑:“叔叔,您就別跟著湊熱鬧啦,灰原喜歡吃就讓她多吃點(diǎn)嘛?!彼蝗粔旱吐曇簦澳惆l(fā)現(xiàn)沒,灰原吃海膽時會瞇起右眼——和她破解密碼鎖時一模一樣。”
服部平次拍著我的肩膀:“你對灰原還真是體貼入微啊,我們都要嫉妒啦。”他拿起一塊金槍魚壽司,突然指著盤子邊緣,“這醬油漬的形狀,像不像鐘樓齒輪的齒痕?”我們仔細(xì)一看,果然分毫不差。
和葉捂著嘴笑:“感覺你們之間很有默契呢,灰原遇到喜歡的壽司肯定很開心?!彼低到o服部平次使眼色,后者立刻夾了塊鯛魚壽司放進(jìn)她碗里,動作笨拙得像在大阪比劍時的新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