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1章 石陣回響與心之棲居（第5頁）

天邊突然炸開一道金光，太陽掙脫云層的束縛，將萬丈光芒潑灑在山谷里。石陣的輪廓被鍍上金邊，霧氣在陽光里升騰，像流動的碎金。步美尖叫著拍手，元太舉著手機拍個不停，柯南和光彥在討論光影的角度，蘭站在他們身后，臉上漾著溫柔的笑意。

灰原掏出手機，對著日出拍了一張，然后遞給我：“幫我也拍一張。”她走到石欄桿邊，晨光在她發(fā)梢流淌，櫻花發(fā)圈的粉色在金色的光海里格外顯眼。我按下快門時，她正好轉(zhuǎn)頭看我，淺灰色的眸子里落滿了陽光，像盛著一整個春天。

下山時，元太已經(jīng)累得走不動路，光彥和柯南輪流背著他。步美靠在蘭的懷里睡著了，嘴角還掛著笑意。灰原走在我身邊，腳步輕快了許多，發(fā)間的櫻花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剛才的照片。”她突然開口，聲音很輕，“記得發(fā)我?！?/p>

“好?！蔽姨统鍪謾C，點開相冊里她的背影——晨光穿過她的發(fā)絲，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像幅印象派的畫。

她的手指在我手機屏幕上快速點了點，存下自己的號碼，指尖的溫度透過玻璃傳來，像觸電般酥麻?！斑@是我的私人號碼?！彼f，耳尖的紅暈比山頂?shù)南脊膺€要明亮，“別告訴柯南。”

“遵命，灰原大人?！蔽覍W(xué)著柯南的語氣敬了個禮，逗得她“噗嗤”一聲笑出來，像山澗破冰的溪流。

別墅的早餐已經(jīng)備好，鰻魚飯的香氣飄滿了整個餐廳。元太立刻撲過去，嘴里嚷嚷著“餓死了”，蘭笑著給他盛湯，阿笠博士在展示他新發(fā)明的“自動喂食機”，結(jié)果差點把飯團喂到毛利小五郎的鼻孔里。

灰原坐在我對面，小口喝著味增湯，眼角的余光卻時不時瞟向我。我把剝好的雞蛋放進她碗里，她抬頭看我，淺灰色的眸子里帶著笑意，像盛著熱可可的杯子。

“下午就要回去了嗎？”步美突然問，聲音里帶著不舍。

“嗯?！碧m點點頭，“再不走，學(xué)校該打電話了?！?/p>

元太嘴里塞滿鰻魚飯，含糊不清地說：“我還沒住夠呢，這里的鰻魚飯比博士做的好吃一百倍！”

阿笠博士假裝生氣地敲了敲他的腦袋：“臭小子，我的發(fā)明可比鰻魚飯厲害多了！”

柯南突然湊過來，壓低聲音說：“夜一，你看灰原的手機壁紙換了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灰原的眼刀掃中，少年偵探團的團長立刻識趣地閉了嘴，轉(zhuǎn)頭去搶元太的鰻魚飯。

收拾行李時，灰原把那卷別墅設(shè)計圖放進我的背包。“這個給你。”她說，“上面的櫻花圖案，我查過了，是設(shè)計師妻子的名字縮寫?！?/p>

“你怎么知道？”

她揚了揚手機：“昨晚聯(lián)系了別墅管理員?！标柟馔高^窗戶照在她臉上，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睫毛很長，像兩把小扇子，“那個武士的后人，最后等到了她的愛人?！?/p>

“我就說吧?！蔽?guī)退淹馓追胚M行李箱，指尖擦過她的手腕，感覺她微微一顫，“櫻花每年都會開啊。”

她突然抱住我，頭埋在我的胸口，像只受了委屈的小貓。“別像他們一樣等太久?！彼穆曇魫瀽灥?，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哽咽，“我沒那么多時間可以等?！?/p>

“不會的?！蔽逸p輕拍著她的背，聞著她發(fā)間的櫻花香，“下個月的櫻花祭，我來接你?！?/p>

她沒有回答，只是抱得更緊了。窗外的陽光正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兩個依偎在一起的感嘆號。

返程的車上，元太和步美很快就睡著了，頭靠頭歪在座位上。光彥在筆記本上寫著旅行日記，時不時抬頭看看窗外掠過的風(fēng)景?？履洗髦鷻C聽音樂，嘴角卻一直揚著，像藏著什么秘密。

灰原靠在我的肩膀上，淺灰色的眸子里映著窗外的櫻花樹?！澳阏f?！彼p聲問，“我們會不會像設(shè)計圖上說的那樣，櫻花盛開之時再會？”

“不止櫻花祭?！蔽椅兆∷氖?，指尖相觸的瞬間，感覺她的溫度順著血管蔓延到心臟，“以后每個春天，我都陪你看櫻花?！?/p>

她沒有說話，只是把我的手握得更緊了。車窗外，櫻花樹的影子飛速倒退，像倒放的電影，而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別墅的燈光在后視鏡里漸漸變小，最后變成一個模糊的光點，像顆不會熄滅的星。我知道，無論走多遠，這里的石陣會記得我們的足跡，竹筏會載著我們的笑聲，而山頂?shù)娜粘觯瑫肋h照亮我們未說出口的約定——就像那卷設(shè)計圖上的櫻花，在時光里靜靜綻放，永不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