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了望餐廳坐落在百貨公司的頂樓,旋轉餐廳的玻璃幕墻外,整個米花町的景色盡收眼底。穿燕尾服的侍應生領著我們走到靠窗的位置,桌布潔白得像初雪,銀質餐具在燈光下閃著柔和的光。
毛利小五郎剛坐下就拿起菜單,手指在“戰(zhàn)斧牛排”那頁戳個不停:“這個!我要這個!三成熟!”侍應生禮貌地提醒:“先生,戰(zhàn)斧牛排分量很大,建議兩位分食。”他立刻瞪起眼睛:“我一個人就能吃掉!”
蘭無奈地笑著翻開菜單,睫毛在燈光下投下扇形的陰影:“我要份香煎鱈魚,再來份蔬菜沙拉?!彼蝗惶ь^看我,“工藤,你想吃什么?”
柯南趴在玻璃上,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我要兒童套餐!聽說送偵探徽章的限量版玩具!”灰原輕哼一聲:“幼稚?!眳s在侍應生過來時,輕聲說:“給我來份法式焗蝸牛和蔬菜濃湯。”
我看著菜單上的意大利面,突然想起蘭上次說喜歡這里的番茄醬:“我和小蘭一樣,來份意大利面,再加一份蔬菜湯。”侍應生剛要離開,我突然叫住他,“再加一份藍莓三明治,謝謝?!被以亩渌查g紅了,像被晚霞染過。
等待上菜的間隙,蘭指著窗外的摩天輪:“你們看,那是米花樂園的新摩天輪,據(jù)說晚上會有燈光秀?!笨履贤蝗徽f:“小蘭姐姐,夜一哥說讓我替新一哥哥陪你吃飯呢?!碧m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像抹開的櫻花色胭脂。
“柯南你別亂說。”蘭的指尖絞著桌布,“新一他……他肯定在忙案子?!彼巴獾脑疲凵窭锊刂乃寄?,像株等待雨露的含羞草。
毛利小五郎突然拍了下桌子:“說起新一那小子,上次居然敢掛我電話!等他回來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他的聲音太大,引得鄰桌投來好奇的目光,蘭慌忙捂住他的嘴:“爸爸!”
灰原靠在椅背上,看著玻璃倒影里的我們:“哼,這畫面倒也有趣,希望別被什么案件打擾了這難得的聚餐。”她的指尖在玻璃杯壁上畫著圈,水珠順著杯壁流下,在桌布上積成小小的水洼。
我突然指著門口:“小蘭姐姐,你看那是誰?”蘭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突然捂住嘴,眼睛里閃著驚喜的光——妃英理正站在門口,穿著一身干練的白色西裝,手里拿著個精致的手包。
“媽媽!”蘭沖過去抱住她,像只找到港灣的小鳥。妃英理笑著拍了拍她的背:“聽說你們在這里吃飯,就過來看看?!彼哪抗鈷哌^毛利小五郎時,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沒想到某人也在。”
毛利小五郎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怎么會在這兒?”他慌忙把桌上的菜單擋在面前,像是在掩蓋什么秘密。
我笑著打圓場:“難得碰到,一起吃肯定更熱鬧,叔叔阿姨,你們覺得呢?”侍應生適時地拿來一把椅子,妃英理優(yōu)雅地坐下,白色西裝的裙擺像朵盛開的白玉蘭。
上菜時,藍莓三明治被放在了灰原面前。烤得微焦的吐司中間,藍莓醬像片紫色的星空,點綴著白色的奶油云朵。她拿起三明治時,指尖在我手背上輕輕擦過,像片羽毛落進心湖。我假裝整理袖口,耳尖卻燙得能煎蛋,余光瞥見她小口咬下去時,嘴角沾了點藍莓醬,像只偷吃到蜜的小松鼠。
“媽媽,你怎么會突然過來呀?”蘭給妃英理倒了杯檸檬水,冰塊在杯中叮咚作響。妃英理攏了攏鬢角的碎發(fā):“剛好在這附近開法律咨詢會,結束時看到你們的車停在樓下。”她的目光落在毛利小五郎面前的戰(zhàn)斧牛排上,突然挑眉,“看來某人今天胃口不錯?!?/p>
毛利小五郎正埋頭跟牛排較勁,刀叉碰撞的聲音像在敲小鼓,聞言含糊不清地嘟囔:“偶爾也要犒勞自己嘛……”他切下一大塊肉塞進嘴里,醬汁沾在胡子上,活像只偷吃的熊。妃英理從包里掏出紙巾遞過去,動作自然得仿佛從未分開過。
柯南的兒童套餐端上來時,附贈的偵探徽章玩具閃著藍光。他舉著徽章湊到灰原面前:“你看你看,這個能發(fā)出紫外線光,能檢測隱藏的字跡!”灰原瞥了一眼,突然伸手彈了下他的額頭:“笨蛋,這波長根本達不到紫外線標準。”嘴上這么說,卻在他沮喪地垂下頭時,悄悄把自己盤子里的蝸牛撥了半只給他。
侍應生剛撤走前菜,突然有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匆匆跑過,撞到了鄰桌的侍者。托盤上的紅酒杯摔在地上,深紅色的酒液濺到男人的褲腳,他卻像沒察覺似的,頭也不回地沖向電梯。
“這人好奇怪?!辈矫酪е案猓逃驼丛诒羌?,“跑得那么急,好像在被人追。”光彥推了推眼鏡,掏出筆記本:“他的風衣口袋鼓鼓的,說不定藏了什么東西?!?/p>
灰原突然放下刀叉,指尖在桌布上輕輕敲擊:“剛才他經過時,我聞到了硝煙味?!蔽业男拿偷匾怀痢@味道和上次銀行搶劫案現(xiàn)場的硝煙味一模一樣??履弦呀洸戎巫优赖酱斑?,看著男人鉆進一輛黑色轎車:“車牌號是73-42!我記住了!”
就在這時,餐廳的廣播突然響起:“緊急通知,百貨公司一樓發(fā)生珠寶搶劫案,嫌疑人特征為穿黑色風衣、戴深色墨鏡……”毛利小五郎“騰”地站起來,牛排刀還攥在手里:“又是案子!看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厲害!”
“爸爸別沖動!”蘭一把拉住他,“我們先報警,等警方來了再說。”妃英理已經掏出手機:“我剛才看到安保室的位置了,我們去調監(jiān)控?!彼陌咨餮b在人群中格外顯眼,步伐沉穩(wěn)得像在法庭上陳述案情。
監(jiān)控畫面里,黑衣男人用槍指著店員,搶走了展示柜里的藍寶石項鏈。得手后他砸碎消防通道的玻璃逃到二樓,正好撞進我們所在的餐廳?;以蝗恢钢嬅娼锹洌骸八蛩椴Ar,手套被劃破了,掉了一小塊皮屑在窗臺上。”
“而且他跑過走廊時,風衣下擺勾到了滅火器箱,蹭掉了點油漆?!蔽抑钢腥搜澞_的白色痕跡,“這種啞光白漆,只有消防設施才會用。”柯南突然拍手:“我知道了!他肯定躲在百貨公司的某個安全通道里,那里有消防栓可以掩蓋油漆味!”
毛利小五郎已經擼起袖子:“走!我們去抓犯人!”他剛跑到門口,就被妃英理拉?。骸暗鹊?,這里有幾百個安全通道,盲目尋找只會打草驚蛇?!彼钢O(jiān)控里男人的手表,“他戴的是潛水表,防水深度至少300米,很可能會從地下停車場的排水管道逃跑。”
“不愧是英理!”毛利小五郎眼睛一亮,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慌忙咳嗽兩聲,“我是說……有道理?!卞⒗碜旖菑澚藦?,像春風拂過湖面。
我們兵分三路:毛利小五郎帶著柯南去地下停車場,妃英理聯(lián)系商場保安封鎖所有出口,我和灰原、蘭帶著少年偵探團去搜查二樓的安全通道。步美舉著偵探徽章在前頭帶路,徽章的藍光在昏暗的通道里忽明忽暗:“這里好黑啊,大家跟緊點?!?/p>
光彥拿著筆記本照明,念著上面的注意事項:“遇到可疑人員不要驚動,立刻用對講機聯(lián)系大人……”話沒說完,元太突然指著拐角:“那里有影子在動!”
灰原突然把我們拉到消防栓后面,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黑色風衣的男人果然從拐角走出來,手里攥著個絲絨盒子,正慌張地看表。我剛要沖出去,灰原突然按住我的手,指了指男人腰間——那里別著把匕首,刀鞘上沾著剛才的紅酒漬。
“蘭姐姐,用那個!”我指著墻上的消防水帶。蘭立刻會意,悄悄打開閥門,高壓水流“唰”地噴向男人。他驚呼一聲,手里的盒子掉在地上,藍寶石項鏈滾了出來,在水洼里閃著幽藍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