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巷口的風(fēng)卷著櫻花花瓣吹進來,落在我們交握的手上。灰原的手指僵了僵,然后慢慢放松下來,反手握緊了我的手。她的掌心很涼,卻帶著讓人安心的溫度。
"走吧。"她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去工藤家。"
去工藤別墅的路上,我們沒再說話。出租車的后座里,灰原靠著車窗,側(cè)臉在路燈的光影里明明滅滅。我?guī)状蜗腴_口說點什么,都被她輕輕搖頭制止了。直到車停在別墅門口,她才突然開口:"剛才的飛鏢,練了很久吧?"
"嗯。"我撓了撓頭,"平藏叔叔說,對付女人要。。。。。。"
"笨蛋。"她伸手敲了敲我的額頭,力道卻比平時輕了很多,"下次不許這么冒險。"
別墅的燈亮著,玄關(guān)處傳來有希子阿姨的笑聲。推開門時,柯南正坐在沙發(fā)上吃檸檬派,看到我們進來,嘴里的叉子差點掉在地上。"你們沒事吧?"他跑過來,上下打量著灰原,"我跟爸媽說貝爾摩德可能會有動作,沒想到。。。。。。"
"已經(jīng)解決了。"我把書包放在茶幾上,"她用煙霧彈跑了,估計不敢再靠近東京了。"
有希子阿姨端著咖啡走過來,金色的卷發(fā)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先別想這些了,我做了鰻魚飯,快趁熱吃。"她的目光在我和灰原交握的手上頓了頓,突然笑起來,"看來我們家小夜有出息了呢。"
灰原的臉?biāo)查g紅透了,慌忙松開我的手,轉(zhuǎn)身去了廚房。我看著她略顯倉促的背影,突然覺得剛才巷子里的驚險,都變成了此刻心頭的暖意。優(yōu)作叔叔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眼睛帶著笑意:"樓上收拾好了兩間房,今晚就在這休息吧。"
飯桌上的氣氛很輕松。有希子阿姨一直在說她新學(xué)的易容術(shù),優(yōu)作叔叔偶爾插兩句,柯南則在旁邊吐槽她的技術(shù)漏洞。灰原吃得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在安靜地聽著,嘴角卻帶著淺淺的笑意。我把鰻魚塊夾到她碗里時,她愣了愣,然后低頭小口吃了起來。
夜深時,走廊里的腳步聲漸漸消失。我躺在客房的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發(fā)呆。隔壁房間傳來輕輕的響動,大概是灰原還沒睡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像電影片段在腦海里回放,貝爾摩德的眼神,灰原緊握的手指,還有那句脫口而出的"最愛的",都讓心跳變得不規(guī)律。
突然,房門被輕輕推開了。月光順著門縫溜進來,勾勒出灰原的輪廓。她穿著有希子阿姨的睡衣,寬大的袖子晃蕩著,像只不安的小鳥。"我能。。。。。。"她咬著唇,聲音輕得像嘆息,"我能在這里待一會兒嗎?"
我往床里挪了挪,掀開被子的一角。她猶豫了一下,輕輕躺在外側(cè),身體繃得筆直,像塊拉滿的弓弦。我們之間隔著能再躺下一個人的距離,卻能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睡不著?"我小聲問。
"嗯。"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總覺得。。。。。。會有什么事發(fā)生。"
我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背。她沒有躲開,反而往我這邊靠了靠。"別怕。"我感覺到她的手指慢慢纏了上來,"有我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wěn)。我以為她睡著了,正想抽回手,卻感覺到她突然往我懷里鉆了鉆,手臂緊緊環(huán)住我的腰。力道很大,幾乎要把我勒進她的身體里,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我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動,任由她抱著。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落在她的臉上。她的眉頭微微蹙著,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穩(wěn)的夢。
"不要。。。。。。"她的聲音極輕,帶著點哽咽,"別走。。。。。。"
溫?zé)岬囊后w滴在我的胸口,像融化的雪。我抬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動作笨拙卻溫柔。窗外的月光緩緩移動,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光斑,像誰伸出的手臂,溫柔地?fù)肀е@個夜晚。
灰原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抱著我的手卻越來越緊,仿佛要將我揉進骨血里。我閉上眼睛,鼻尖縈繞著她發(fā)間的薄荷香,混合著被子上陽光的味道,讓人安心得不想醒來。
原來被人依賴,是這樣溫暖的感覺。
晨光透過窗簾時,我先醒了過來?;以€沒醒,頭埋在我的頸窩,長長的睫毛掃過我的皮膚,帶著輕微的癢意。她的手還緊緊抱著我的腰,睡姿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貓。
我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想讓她睡得更舒服些,她卻突然皺起眉頭,嘴里喃喃著什么,抱得更緊了。我只好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看著陽光在她臉上慢慢移動,勾勒出她柔和的輪廓。
或許,有些陰影永遠不會消失,但只要身邊有彼此,再深的黑暗,也會透出光來。
就像此刻,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的晨光,溫柔地落在我們交疊的手上,帶著無限的暖意與希望。
晨光漫過窗臺時,灰原的睫毛顫了顫。她睜開眼的瞬間帶著明顯的迷茫,瞳孔里還映著窗簾的褶皺,直到看清我胸口的睡衣布料,才猛地清醒過來——她的手臂還牢牢環(huán)著我的腰,臉頰幾乎貼在我鎖骨的位置。
"對不。。。。。。"她的話卡在喉嚨里,突然像被燙到似的松開手,翻身坐起來時,頭發(fā)亂糟糟地翹著,耳尖紅得快要滴血。有希子阿姨的睡衣領(lǐng)口有些松,露出她纖細的鎖骨,上面還沾著根我的頭發(fā)。
我伸手想幫她摘掉,她卻像受驚的兔子般往后縮了縮,結(jié)果動作太急,差點從床沿摔下去。我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手腕,掌心觸到她皮膚下清晰的脈搏,跳得比實驗室的離心機還快。
"小心點。"我把她拉回來時,鼻尖不小心碰到她的額頭,像碰碎了清晨的露珠。她的呼吸頓了頓,突然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膝蓋,聲音細若蚊蚋:"昨晚。。。。。。謝謝你。"
走廊傳來柯南趿拉著拖鞋的聲音,還有他和有希子阿姨的對話。"小哀姐姐他們醒了嗎?我做了三明治哦。"是柯南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灰原像被按了開關(guān)似的猛地站起來,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門外沖,慌亂中差點撞到門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