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飯快熟時,我揭開鍋蓋,蒸汽“騰”地涌出來,帶著滾燙的香氣。我拿起旁邊的灑水壺,往米飯上均勻地澆了一勺井水,米飯發(fā)出“滋滋”的聲響,熱氣混著水汽氤氳開來。
元太踮著腳張望:“這是在干嘛呀?”
“這叫‘注米湯’,”我解釋道,“澆上冷水能讓米粒收縮,吃起來更有嚼勁,而且還能逼出多余的淀粉,等會兒可以煮成米湯。”
把陶鍋從灶上挪開,我又用傳統(tǒng)的蒸餾法處理剩下的米湯。將米湯倒進銅壺,放在架起的鐵架上,壺口對準一個空碗,再在銅壺外裹上濕毛巾。隨著溫度升高,壺里的米湯蒸發(fā)、凝結,順著壺口滴進碗里,像一顆顆珍珠。
“哇,真的有甜甜的水出來!”步美拍手喊道。
等把米飯盛進木碗,配上服部靜華做的大阪燒、炸天婦羅,一桌豐盛的晚餐總算齊了。大家圍坐在一起,元太一口米飯下肚,眼睛都亮了:“這個米飯好好吃!有甜甜的味道!”
光彥也點頭:“口感好特別,qq的!”
阿笠博士喝著米湯,瞇起眼睛:“這米湯比飲料還好喝,清熱又解膩?!?/p>
服部平次扒了一大口飯,含糊地說:“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比我媽做的還香——唔,媽我不是說你做的不好吃!”
服部靜華笑著敲了敲他的腦袋:“貧嘴?!?/p>
我把一碗米湯遞給灰原,她接過去,小口抿了一下,抬眼看我:“確實不錯,看來你當私人廚師不是吹牛。”
“那當然,”我湊近一點,壓低聲音,“只為你服務的話,還能更好吃?!?/p>
她耳尖微微發(fā)紅,別過臉去,嘴角卻偷偷揚了起來。
吃完飯,大家都累壞了。服部家房間多,我和灰原、柯南還有小蘭、和葉被分到了同一個大間。鋪好被褥時,月光已經移到了窗欞上。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陣輕微的響動弄醒。睜開眼,看見灰原坐在榻榻米上,借著月光看著窗外。她大概是睡不著,身上只披了件薄外套。
“怎么醒了?”我輕聲問。
她轉過頭,眼神有些朦朧:“做了個噩夢,醒了就睡不著了?!?/p>
“是今天的案子嗎?”
她點點頭,沒說話。我坐起來,往灶膛里添了點柴,火光重新亮起來,映得房間暖融融的?!拔胰ブ簏c熱茶吧?!?/p>
“不用了,”她拉住我的袖子,力道很輕,“就這樣坐著挺好?!?/p>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從大阪的夜景說到小時候的趣事,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輕輕蕩開。后來她說有點冷,我把自己的被子分了一半給她。
再次醒來時,天快亮了。晨光透過紙窗滲進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抱著——灰原不知什么時候靠了過來,頭枕在我肩上,呼吸均勻,眉頭卻微微皺著,像是還在做什么不安穩(wěn)的夢。
我輕輕調整了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她似乎感覺到了,往我懷里蹭了蹭,抱得更緊了,眉頭也漸漸舒展開。
灶膛里的火還剩一點余燼,暖意在房間里慢慢流淌。窗外的鳥兒開始鳴叫,大阪的新一天要來了。我低頭看著懷里的人,嘴角忍不住揚起,悄悄在心里說:
“安心睡吧,有我在呢?!?/p>
夜光漫過窗紙,在她發(fā)間織成柔和的網。我屏住呼吸,怕驚擾這片刻安寧。大阪的風穿過庭院,帶著新米的清香,悄悄為這夜畫上溫柔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