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73章 《大阪海岸的時光印記》（第5頁）

夜深后，篝火漸漸熄滅，只剩下火星在沙灘上明明滅滅。大家陸續(xù)回別墅休息，我和灰原走在最后，踩著前人留下的腳印。“那個，”我終于鼓起勇氣開口，“你說的笨蛋……”

“就是你啊?！彼驍辔业脑?，聲音輕得像嘆息，卻清晰地鉆進耳朵里。海浪剛好漫上來，沒過我們的腳背，又悄悄退去，好像在為這個秘密作證。

回到別墅時，柯南已經(jīng)抱著枕頭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嘴角還掛著奶漬。小蘭把薄毯蓋在他身上，對我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以谥_走進臥室，月光透過窗戶落在她發(fā)梢，像撒了把碎銀。

躺在床上時，我又摸到了口袋里的貝殼?；以藗€身，背對著我說：“明天要去看日出嗎？聽說東邊的礁石上視角最好。”

“好啊?！蔽逸p聲回應(yīng)。

黑暗中，能聽見她淺淺的呼吸聲，像海浪在岸邊輕輕起伏。我想，有些寶藏不需要沉船來藏，它們就藏在每個平凡的日子里——沙灘上的腳印，篝火邊的笑聲，還有身邊人溫?zé)岬捏w溫。

窗外的海浪還在唱歌，唱著一個關(guān)于大海、秘密和心動的故事。新的一天，又要來了。

天剛蒙蒙亮，我就被窗外的鳥鳴叫醒了。灰原還睡得安穩(wěn)，睫毛在晨光里投下淺淺的陰影。我輕手輕腳地起床，看見工藤夜一已經(jīng)在廚房煎蛋，香味順著門縫飄進來，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早啊，”他沖我揚了揚鍋鏟，“今天風(fēng)浪小，正好適合坐雙人游艇?！蔽覄傸c頭應(yīng)著，就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灰原抱著手臂站在門口，頭發(fā)還帶著點睡亂的毛躁：“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好習(xí)慣?！?/p>

“是你醒得太巧，”我遞過一杯溫牛奶，“去看日出嗎？還是先吃早餐？”她接過杯子的指尖碰了碰我的手背，像羽毛掃過似的：“先吃飯，空腹吹風(fēng)容易暈船?！?/p>

早餐時柯南扒著面包問：“你們要去坐游艇嗎？帶我一個好不好？”服部在旁邊敲他的腦袋：“那是雙人的，帶你去當(dāng)電燈泡嗎？”和葉笑著把海苔卷塞進服部嘴里：“別教壞小孩子?！?/p>

租來的雙人游艇是清爽的白藍色，停在岸邊像只展翅的海鷗。我跳上去試了試平衡，回頭伸手接灰原時，她猶豫了一下才把指尖放進我掌心。船緩緩駛離沙灘時，她扶著欄桿的手微微收緊，我故意把速度放慢：“怕嗎？”

“誰怕了，”她嘴硬地轉(zhuǎn)過頭，卻在浪花濺到船舷時往我身邊靠了半寸，“只是覺得這船有點晃。”陽光把海面照得像鋪滿碎鉆，遠處的島嶼變成淡青色的剪影，她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貼在臉頰上，我忍不住伸手幫她別到耳后，指尖碰到耳垂時，她像被燙到似的縮了一下。

“你看那邊，”她突然指著左前方，一群海豚正跟著船尾跳躍，銀灰色的身體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以前在資料里見過，沒想到能這么近看?！蔽野汛Ｔ谠?，看著她眼睛里的光比浪花還亮，突然覺得，那些藏在冷靜外表下的柔軟，比任何風(fēng)景都動人。

返航時她主動接過方向盤，雖然動作生澀，卻學(xué)得很快。靠岸時柯南在沙灘上揮手：“看來某人的航海技術(shù)比沖浪靠譜多了。”灰原把船繩扔給他，嘴上回懟“總比弄丟限量款強”，嘴角卻揚著藏不住的笑意。

下午的海邊馬車是和葉提議的，棗紅色的小馬拖著白色的carriage，車廂里鋪著碎花軟墊。我扶灰原上車時，她盯著馬尾巴看了半天：“它好像不太高興。”馬夫大叔笑著解釋：“它是嫌天熱，給點胡蘿卜就乖了?！?/p>

馬車沿著海岸線慢慢走，車輪碾過沙路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以衍嚧巴崎_條縫，海風(fēng)混著椰棗的甜香涌進來，她突然指著遠處的風(fēng)車說：“像不像荷蘭的風(fēng)景片？”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白色的風(fēng)車轉(zhuǎn)得慢悠悠的，倒真有幾分異國風(fēng)情。

“比組織的地下實驗室好看多了，”她輕聲說，像是在自言自語，“那里永遠只有慘白的燈光。”我握住她放在膝頭的手，她的指尖有點涼：“以后可以看更多風(fēng)景，不止風(fēng)車和海?！彼龥]說話，只是反手輕輕攥住了我。

路過賣冰沙的小攤時，馬車停下歇腳?？履吓e著芒果冰沙跑過來，鼻尖沾著橙黃色的汁：“灰原姐姐你看！這個超甜！”灰原抽了張紙巾幫他擦掉，動作自然得像做過千百遍。服部和和葉坐在不遠處的遮陽傘下，他正笨拙地給她涂防曬霜，被和葉笑著吐槽“手法比破案糙多了”。

夕陽把海水染成蜜糖色時，我們坐在馬車里往回走?；以吭谲嚧吧希瑐?cè)臉被余暉鍍上一層暖光，睫毛上像落了金粉。“今天，”她突然開口，聲音很輕，“謝謝你?！蔽肄D(zhuǎn)頭看她，正好對上她的眼睛，里面有我從未見過的柔軟：“謝我什么？”

“謝你帶我坐船，”她別過臉看向窗外，“也謝你……沒讓我掉進海里?！焙＠伺陌兜穆曇衾?，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馬車的轱轆聲混在一起，像首沒譜的歌。

回到別墅時，園子舉著相機沖過來：“你們看我拍的照片！這張逆光絕了！”屏幕上是我和灰原坐在馬車上的背影，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緊緊靠在一起。灰原的耳朵瞬間紅了，搶過相機說“刪掉”，手指卻在保存鍵上停了半天。

晚餐是海鮮火鍋，咕嘟咕嘟的湯里浮著白天趕海的收獲。服部舉著啤酒喊“為自由干杯”，柯南舉著果汁跟著起哄，小蘭和和葉笑著給大家添菜。我給灰原夾了只蝦，她低頭剝殼時，發(fā)梢掃過手背，有點癢。

夜深后，我和她坐在陽臺的藤椅上，腳下的沙灘上傳來浪濤聲。她手里轉(zhuǎn)著那枚粉色貝殼，突然說：“其實我以前覺得，幸福就像海市蜃樓，看著近，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是假的?！蔽野淹馓着谒缟希骸澳乾F(xiàn)在呢？”

她抬頭看我，眼里有星星在閃：“現(xiàn)在覺得，好像走對地方了?！边h處的燈塔一閃一閃，把兩人的影子投在欄桿上，像幅沒畫完的畫。

海風(fēng)帶著咸濕的氣息吹過，我想，有些風(fēng)景要兩個人看才好看，有些時光要攥在手里才不算浪費。明天的太陽還會照常升起，但身邊有了想一起看日出的人，連海浪聲都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