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74章 《海畔風吟，星夜相擁》（第3頁）

回到別墅時，燒烤的香味已經(jīng)飄出半里地。毛利蘭正用夾子翻動著鐵網(wǎng)上的和牛，油星濺在炭火上，發(fā)出滋滋的響聲。和葉把剛烤好的玉米遞給鈴木園子，金黃的玉米粒上還掛著焦黑的糖漬。柯南舉著一串烤魷魚跑來跑去，衣服上沾著番茄醬，像只剛偷吃完的小花貓。

灰原站在燒烤爐旁，看著服部和柯南搶最后一塊牛排，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我把剛烤好的秋刀魚遞給她，魚肚子里塞滿了紫蘇葉，是她喜歡的味道。她接過去時，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指腹，像觸電般縮了回去，卻把魚拿得很穩(wěn)。

晚餐后大家坐在草坪上喝酒聊天，園子抱著把吉他彈走調(diào)的《七里香》，小蘭跟著輕輕哼唱，跑調(diào)跑到天邊去了，兩人卻笑得前仰后合。服部和柯南比賽掰手腕，和葉在旁邊給服部加油，嗓子都快喊啞了。

我和灰原坐在秋千上，她蕩得很慢，裙擺掃過草坪，帶起細碎的草葉。遠處的燈塔一閃一閃，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在地上交疊在一起。“今天……”她突然開口，聲音被風吹得有點散，“謝謝你?！蔽倚χf：“已經(jīng)謝過很多次了?！彼龥]再接話，只是輕輕晃動著秋千，木質(zhì)的座椅發(fā)出吱呀的輕響，和遠處的海浪聲混在一起。月光落在她臉上，把她的側(cè)臉勾勒得像幅水墨畫，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隨著秋千的晃動輕輕搖晃。

“其實，”過了很久，她才重新開口，聲音輕得像嘆息，“我以前從來沒玩過這些?！蔽毅读艘幌拢欧磻?yīng)過來她指的是抓娃娃機、鬼屋，還有剛才的小艇?！敖M織里沒有這些嗎？”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那些冰冷的實驗室怎么可能有這些孩子氣的東西。她卻只是淡淡一笑：“那里只有endless的實驗報告和監(jiān)控錄像。”

我突然想起她抽屜里那本泛黃的相冊，里面有張她和明美姐姐在游樂園的合影，那時她還梳著雙馬尾，手里舉著，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耙院罂梢匝a回來，”我輕聲說，“東京的迪士尼，大阪的環(huán)球影城，還有北海道的滑雪場……我們可以一個一個去?！彼募绨蜉p輕顫了顫，沒有說話，只是把臉轉(zhuǎn)向大海的方向。

夜深時，露水漸漸重了，工藤夜一提議回房休息?？履显缇团吭谛√m懷里睡著了，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口水沾濕了小蘭的肩頭。服部被和葉拽著走，嘴里還在念叨明天要去挑戰(zhàn)海上摩托，和葉罵他“能不能成熟點”，語氣里卻滿是縱容。

別墅的一樓臥室比想象中寬敞，榻榻米鋪得整整齊齊，上面放著疊好的薄被。小蘭把柯南放在最里面的鋪位，給他蓋被子時，他還砸吧砸吧嘴，像是在做什么美夢。毛利蘭挨著柯南躺下，很快就發(fā)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我和灰原的鋪位在靠近陽臺的位置，月光透過紙拉門照進來，在榻榻米上畫出格子狀的光斑。她抱著那兩只比護隆佑玩偶，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它們放在了枕邊，像兩個小小的守護神。

“睡吧。”我躺下時，她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月光下輕輕顫動。我能聞到她發(fā)間飄來的雪松香味，混合著海水的咸濕，形成一種讓人安心的氣息。窗外的海浪聲像首溫柔的催眠曲，沒過多久，我就感覺到睡意像潮水般涌來。

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被一股淡淡的香氣喚醒——是灰原常用的那款雪松香水，比白天聞到的更清晰。我微微睜開眼，借著月光，看見她正輕手輕腳地往我身邊挪。她的動作很輕，膝蓋碰到榻榻米時，幾乎沒發(fā)出任何聲音，像只夜行的小貓。

她在我身邊躺下時，距離剛剛好，既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又不會顯得刻意。我屏住呼吸，假裝還在熟睡，能感覺到她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像晚風拂過湖面。過了一會兒，她似乎往我這邊靠了靠，手臂小心翼翼地伸過來，輕輕環(huán)住了我的腰。

她的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觸碰到我睡衣的布料時，微微蜷縮了一下，像是在猶豫。我沒有動，任由她保持著這個姿勢，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填滿了，暖暖的，脹脹的。

夜越來越深，別墅里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我感覺到灰原抱得越來越緊了，起初只是輕輕搭在我腰間的手，漸漸用了些力氣，把我往她那邊拉了拉。她的額頭抵在我的后背，發(fā)絲蹭過我的皮膚，帶著癢癢的觸感。

我能感覺到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穩(wěn)的夢。她的眉頭微微皺著，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嘴里還發(fā)出極輕的囈語，雖然聽不清具體在說什么，但那語氣里的委屈和恐懼，卻清晰地傳了過來。

“別怕?！蔽胰滩蛔∞D(zhuǎn)過身，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她似乎被我的動作驚醒了一瞬，身體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來，反而往我懷里鉆得更深了些，像只尋求庇護的小獸。她的臉頰貼在我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還有微微的顫抖。

“我在?！蔽逸p聲說，聲音輕得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她沒有回應(yīng)，只是把手臂收得更緊了，仿佛一松手，我就會消失不見。她的頭發(fā)散落在我的頸窩，帶著濕潤的水汽，不知是露水還是別的什么。

我抬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指尖穿過柔軟的發(fā)絲，能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漸漸平息下來。她的呼吸重新變得平穩(wěn)，只是抱著我的力道絲毫沒有減弱，仿佛要把我嵌進她的骨血里。

月光透過紙拉門的縫隙照進來，剛好落在小蘭的臉上，她睡得很安穩(wěn)，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大概是夢到了新一。柯南翻了個身，把被子踢到了一邊，小臉上滿是天真無邪。我工藤夜一一則睡得筆直，像個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不打擾灰原休息。

而我懷里的灰原，終于在安穩(wěn)的懷抱里徹底放松下來。她的眉頭舒展開了，嘴角也微微揚起，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和偽裝。我低頭看著她熟睡的側(cè)臉，突然覺得，那些曾經(jīng)的黑暗和傷痛，那些藏在冷靜外表下的脆弱和柔軟，都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珍貴。

海浪聲在窗外輕輕起伏，像首古老的歌謠，溫柔地包裹著這座海邊的別墅，也包裹著我們每個人的夢境。我收緊手臂，把灰原抱得更緊了些，在心里默默許愿：希望這樣的夜晚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但此刻，我只想停留在這片月光里，停留在她平穩(wěn)的呼吸聲中，停留在這個被海浪和星光守護的夜晚。

我們的故事，還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