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的指尖在口袋里輕輕敲擊著,腦海里飛速梳理著線索:“你報完警之后,是不是發(fā)生了更危險的事?”
元太打了個寒顫,臉色白得像紙:“昨天晚上,我家電話響了,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他說‘別多管閑事,不然下次掉下來的就不是招牌了’。他、他還說出了我家的地址,說知道我住在哪……”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能說出家庭住址和電話號碼,說明對方早就盯上了元太,甚至可能跟蹤了他很久。
“你還記得那個強盜有什么特征嗎?”柯南追問,“除了穿黑衣服,有沒有特別的標記?比如傷疤、紋身,或者衣服上的圖案?”
元太用力點頭,眼睛瞪得圓圓的:“我想起來了!他穿的黑色t恤上有白色的骷髏頭圖案,骷髏頭下面還有數(shù)字!是、是202!而且他掏東西的時候,我看到他用的是左手,是左撇子!”
“左撇子、黑色骷髏頭t恤、數(shù)字202……”光彥把這些信息記在筆記本上,筆尖都快戳破紙了,“這些線索應(yīng)該能幫警察縮小范圍吧?”
“未必。”灰原哀突然開口,目光掃過街角的假面超人販賣機,“元太這幾天總?cè)ベI假面超人卡片的那個販賣機,你們沒覺得奇怪嗎?”
大家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臺藍色的販賣機就立在鐵道涵洞不遠處,機身貼著假面超人的海報,投幣口卻歪歪扭扭的,像是被人撬過。元太每天放學(xué)都要在這里花五百日元抽獎,今天卻繞著走,連看都沒看一眼。
“對哦!”步美恍然大悟,“元太今天路過這里時,還特意往反方向走了!”
夜一走上前,伸手摸了摸販賣機的投幣口,指尖沾了點銀白色的粉末。他聞了聞,眉頭皺得更緊了:“是鉛粉,用來潤滑撬鎖工具的。有人想撬開這臺販賣機,但沒成功?!彼D了頓,看向元太,“你最近在這里抽到過什么特別的東西嗎?”
元太搖搖頭:“沒有啊,都是普通的卡片……不過前天抽獎時,機器卡住了,掉出來一張空白卡片,我隨手扔了?!?/p>
“不是巧合?!笨履隙紫律恚瑱z查著販賣機底部的縫隙,“鐵道涵洞的腳步聲是試探,天橋和摩托車是警告,掉落的招牌是威脅,被撬的販賣機是確認你會不會再來——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策劃的,目的就是讓你害怕,讓你不敢說出看到強盜的事?!?/p>
他站起身,目光銳利如鷹:“元太,你再仔細想想,那個金發(fā)大哥哥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比如說話的語氣、身上的味道,或者衣服上的標記?”
元太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突然拍了下手:“對了!他脖子上掛著條銀色的鏈子,上面墜著個小骷髏頭!跟強盜t恤上的圖案有點像!而且他身上有股怪怪的味道,像理發(fā)店的染發(fā)膏!”
“染發(fā)膏?”灰原哀和夜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我們?nèi)タ纯茨莻€掉落招牌的地方?!笨履限D(zhuǎn)身往米花百貨走,“既然是人為破壞,肯定會留下痕跡。”
米花百貨門口已經(jīng)圍了圈警戒線,幾個工人正在清理破碎的鐵皮。紅色的“R”字躺在碎石堆里,邊緣還沾著幾根生銹的電線??履霞傺b路過,趁工人不注意,飛快地撿起一截電線,用手帕包好。
“電線的切口很整齊,是被專業(yè)工具切斷的?!彼央娋€遞給夜一,“不是自然老化,確實是人為的。”
夜一捏著電線兩端看了看,切口處還殘留著金屬碎屑:“是斜口鉗,而且是新的,切口沒有磨損痕跡。這個人很懂電路,知道從哪里下手能讓招牌看起來像是自然脫落?!?/p>
就在這時,步美突然指著不遠處的音像店:“你們看!那個人穿的t恤!”
大家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音像店門口站著個染著綠頭發(fā)的青年,身上穿的黑色t恤上印著白色骷髏頭,雖然沒有數(shù)字,但圖案和元太描述的幾乎一樣。青年正叼著煙打電話,左手夾著手機,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他是左撇子!
“是他!”元太嚇得往柯南身后躲,“就是這種骷髏頭!”
綠頭發(fā)青年似乎察覺到他們的目光,掛了電話往這邊看過來,眼神兇狠如狼。夜一立刻把孩子們護在身后,右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折疊刀——那是他防身用的工具。
“別沖動。”灰原哀低聲說,“他的t恤上沒有數(shù)字202,而且身高比通緝令上的強盜矮了至少十公分?!?/p>
柯南也注意到了:“他的鞋子是新的,但鞋底沒有泥,說明最近沒去過鐵道涵洞。而且他打電話時用的是左手,但握手機的姿勢很別扭,更像是刻意模仿左撇子?!?/p>
綠頭發(fā)青年見他們沒動靜,罵了句臟話轉(zhuǎn)身進了音像店。光彥松了口氣,拍著胸口說:“嚇死我了,還以為就是他呢。”
“但他的t恤很可疑。”夜一看著音像店的招牌,“這種骷髏頭圖案不常見,或許能從衣服來源查起。”
柯南點點頭:“我去問問店員,你們在這里等著?!?/p>
沒過多久,柯南就回來了,手里拿著張宣傳單:“這是家搖滾樂隊周邊店,那種骷髏頭t恤是本地樂隊‘骸骨列車’的周邊,上個月剛發(fā)售,賣了一百多件。不過圖案里沒有數(shù)字,而且樂隊主唱是右撇子?!?/p>
線索似乎斷了。元太蹲在地上畫圈圈,突然“啊”地叫了一聲,指著街角的冰淇淋車:“我要吃巧克力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