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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狙擊線下的拳影（第2頁）

夜一沒有戀戰(zhàn)，翻身躍過欄桿。欄桿高約1。2米，他的身體像體操運動員般在空中劃出流暢的弧線，右手抓住欄桿邊緣，順勢將身體蕩出，雙腳穩(wěn)穩(wěn)落在一樓的遮陽棚上。帆布材質(zhì)的遮陽棚發(fā)出“吱呀”的呻吟，承受著他的體重微微下陷。他借勢翻滾到地面，動作一氣呵成，落地時只發(fā)出輕微的聲響，正好落在一家花店的后門。

花店的后門虛掩著，飄出淡淡的玫瑰和百合混合的香氣。老板娘正低頭修剪玫瑰，鋒利的修枝剪在她手中靈活地轉(zhuǎn)動，剪掉多余的枝葉?？吹酵蝗魂J入的少年，她嚇了一跳，修枝剪差點脫手：“你……你是誰？怎么從這里進(jìn)來的？”

“抱歉，緊急情況?！币挂蛔テ鹨话鸭舻洞нM(jìn)兜里，金屬剪刀的冰涼觸感從布料外傳來。他反手鎖上后門，黃銅鎖芯發(fā)出“咔噠”一聲輕響，“借過?！?/p>

穿過花店的前堂時，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花香，各色玫瑰、百合、康乃馨插在透明的玻璃瓶里，標(biāo)簽上寫著不同的花語。他抓起幾束滿天星朝門口扔去，白色的小花在空中散開，像一場微型的雪?；驳賱偤悯唛T而入，厚重的木門撞在墻上發(fā)出“哐當(dāng)”的巨響，她的紅色長發(fā)因為慣性向后揚起。被花束擋住視線的瞬間，夜一已經(jīng)從她腋下鉆過，動作快如閃電，手里的剪刀劃過她的槍帶——USp手槍“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撞在鋪著花磚的地面上，彈起幾厘米高。

“該死！”基安蒂轉(zhuǎn)身射擊，子彈打在貨架上，玻璃花瓶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粉色的玫瑰和透明的玻璃碎片混在一起散落一地，其中一片碎片劃破了她的小腿，滲出血珠。夜一早已沖出店門，鉆進(jìn)對面的地鐵站入口，自動扶梯的機械聲在耳邊響起。

自動扶梯正緩緩下行，梯級移動的速度約每秒0。5米。夜一卻逆著人群向上奔跑，皮鞋敲擊金屬臺階的聲音格外清晰，與周圍乘客的驚呼聲形成鮮明對比。有人試圖攔住他，喊著“危險”，但他的速度太快，像一道藍(lán)色的閃電穿梭在人群中。科恩的身影出現(xiàn)在扶梯底部，他顯然是繞了近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夜一的胸口，手指已經(jīng)扣在扳機上。

“游戲結(jié)束了。”科恩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像機器人般冰冷，槍口的準(zhǔn)星穩(wěn)穩(wěn)鎖住夜一的心臟位置。

夜一突然縱身躍起，雙腳在扶梯扶手上連踩三下，身體像陀螺般旋轉(zhuǎn)著避開子彈。第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褲腿飛過，擊中上方的廣告牌，將一張化妝品海報打出個窟窿；第二顆子彈則打在扶梯的金屬框架上，迸出一串火花。他在旋轉(zhuǎn)的同時將手里的短棍甩出——短棍在空中劃出銀色弧線，精準(zhǔn)命中科恩的手腕。“啪”的一聲，手槍脫手飛出，落在梯級上，順著扶梯向下滾去。

手槍脫手的瞬間，夜一已經(jīng)落在科恩身后，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他的手肘頂住科恩的脊椎，那里是人體的神經(jīng)密集區(qū)，膝蓋則猛擊他的膝彎——這是人體最脆弱的關(guān)節(jié)之一。

“呃！”科恩痛呼一聲，單膝跪地，金屬梯級硌得他膝蓋生疼。夜一順勢奪過他腰間的匕首，架在他的頸動脈上，刀刃的寒氣讓科恩的身體瞬間僵硬。

“別動?！币挂坏穆曇舯?，像西伯利亞的寒流，“否則割斷你的喉嚨?！必笆椎匿h利邊緣已經(jīng)壓進(jìn)皮膚，能感覺到動脈的搏動。

就在這時，基安蒂的槍響了。她不知何時追了上來，正站在扶梯中部，槍口冒著青煙。子彈擦過夜一的肩膀，帶起一串血珠，擊中了科恩的上臂。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黑色作戰(zhàn)服，像一朵綻放的紅梅?？贫魍春粢宦暎眢w劇烈顫抖。夜一趁機將他推向基安蒂，兩人撞在一起，滾作一團(tuán)。他自己則翻身跳下扶梯，落在站臺的人群中，消失在攢動的人頭里。

“你瘋了？！”科恩捂著流血的胳膊怒吼，聲音因為疼痛有些嘶啞，“你差點打中我！”

“不這么做，他會跑掉！”基安蒂的聲音帶著瘋狂，她推開科恩，紅色的眼睛里布滿血絲，“組織的命令是活捉，不是讓你當(dāng)英雄！如果抓不到他，我們都得死！”

站臺的廣播突然響起，一個平穩(wěn)的男聲回蕩在空間里：“因緊急情況，列車暫時停運，請各位乘客有序撤離。重復(fù)，請各位乘客有序撤離至站臺安全區(qū)域。”這是夜一剛才在花店時用隱藏耳機發(fā)出的指令——阿笠博士黑入了地鐵站的廣播系統(tǒng)，用預(yù)設(shè)的語音模板播放了通知。

人群騷動起來，恐慌像病毒般蔓延。有人尖叫著沖向出口，有人試圖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信號中斷，有人則蜷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夜一混在慌亂的乘客中向出口移動，他微微低著頭，用畫板擋住臉，像一個普通的受驚學(xué)生?；驳俸涂贫髯妨顺鰜恚瑓s被涌動的人潮阻擋，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藍(lán)白色的校服背影消失在樓梯盡頭，紅色的“出口”指示燈在他身后閃爍。

四、五招制敵

逃出地鐵站時，夜一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米花公園的后門。這里是菊展的分會場，各色菊花在陽光下競相綻放，黃的像金、白的像雪、紫的像霞?！按笳薄澳铡薄熬G牡丹”等名貴品種被擺成各種造型，有的像孔雀開屏，有的像騰龍飛舞。菊展的彩旗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上面印著“第28屆米花市菊花節(jié)”的字樣；游客們的笑聲和小販的叫賣聲交織成喧鬧的背景音，有人舉著相機拍照，有人坐在長椅上品嘗小吃，還有孩子追著蝴蝶奔跑。

他摸了摸流血的肩膀，子彈只是擦過皮肉，傷口約三厘米長，邊緣有些外翻，鮮血順著胳膊肘滴落在白色的校服襯衫上，暈開一朵朵暗紅色的花。他撕下襯衫的一角，用力纏在傷口上，布料很快被血浸透。

“在這里！”基安蒂的喊聲穿透人群，像一把鋒利的刀劃破喧鬧的背景音。她摘掉了偽裝用的草帽，露出標(biāo)志性的紅色長發(fā)，在陽光下格外扎眼。她手里不知何時換了一把格洛克17手槍，槍口沒有裝消音器，顯然是準(zhǔn)備不顧后果地強行抓捕。

游客們驚慌四散，尖叫聲此起彼伏。有人推倒了花架，名貴的菊花散落一地；有人撞翻了小吃攤，章魚小丸子和醬汁灑了一地，香氣混著慌亂的腳步彌漫在空氣中?？贫饕呀?jīng)繞到夜一身后，他的胳膊上纏著臨時用襯衫做的繃帶，臉色因為失血有些蒼白，但眼神依舊冰冷。他手里不知何時多了根金屬警棍，是從維持秩序的保安那里搶來的，棍身還帶著黑色的橡膠防滑套。

夜一站在圓形花壇中央，背對著盛開的白菊，那些白色的菊花花瓣層層疊疊，像一團(tuán)團(tuán)蓬松的雪。畫板立在腳邊，像一面小小的盾牌，上面的彈孔在陽光下清晰可見。

“放棄吧，工藤夜一?！被驳倥e起手槍，槍口穩(wěn)穩(wěn)對準(zhǔn)他的胸口，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你逃不出我們的包圍。前面是假山，后面是人群，左邊是湖，右邊是圍欄，你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

夜一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站直身體，雙腳分開與肩同寬，右手放在丹田位置——這是服部平藏教他的“柳生新陰流”起手式，看似放松，實則暗藏千鈞之力。他的指尖微微繃緊，指甲修剪得整齊利落，指腹因常年握筆而生出的薄繭在陽光下若隱隱現(xiàn)。校服襯衫的袖口被汗水浸得發(fā)皺，貼在小臂上，勾勒出少年尚未完全舒展卻已頗具力量感的肌肉線條。

科恩率先發(fā)動攻擊。他的左臂仍在淌血，繃帶早已被浸透，暗紅色的血珠順著指尖滴落，在青石板路上砸出點點痕跡。但他的動作絲毫未受影響，握著金屬警棍的右手肌肉賁張，黑色作戰(zhàn)服的袖口被撐得緊繃。警棍帶著破空的風(fēng)聲橫掃過來，目標(biāo)精準(zhǔn)鎖定夜一的膝蓋——這是人體站立時最難以防御的關(guān)節(jié)，一旦被擊中，輕則劇痛跪地，重則韌帶撕裂。

夜一不退反進(jìn)。左腳向前踏出半步，足尖恰好落在一塊青石板的接縫處，借勢將重心壓低。身體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以左腳為軸猛地旋轉(zhuǎn)，校服的衣角在旋轉(zhuǎn)中揚起一道利落的弧線。他的右手如鐵鉗般精準(zhǔn)扣住科恩的手腕，指腹死死卡在對方的腕骨縫隙中——那里是神經(jīng)與肌腱的交匯點，稍加用力便能讓整條手臂失去力氣。

“順?biāo)浦邸钡囊E在于借力。夜一沒有硬抗警棍的慣性，而是順著科恩揮臂的力道向上一擰。他的掌心貼著科恩的手背，拇指頂住對方的虎口，手臂以一個近乎違背生理極限的角度翻轉(zhuǎn)。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像樹枝被生生折斷，科恩的肩關(guān)節(jié)瞬間脫臼，劇痛如電流般竄遍全身。

警棍“哐當(dāng)”一聲脫手飛出，在空中旋轉(zhuǎn)著砸向旁邊的菊花叢。名貴的“綠牡丹”被砸得花枝亂顫，翠綠色的花瓣散落一地。科恩悶哼一聲，額頭上瞬間滲出冷汗，脫臼的左臂無力地垂下，像一截折斷的枯枝。他難以置信地瞪著夜一，眼神里第一次露出驚惶——這個看似瘦弱的少年，手上的力道竟比訓(xùn)練場上的教官還要精準(zhǔn)狠辣。

幾乎在同一瞬間，基安蒂的槍聲爆響。她的槍法的確名不虛傳，在夜一轉(zhuǎn)身制敵的剎那便扣動了扳機，子彈帶著尖銳的呼嘯直奔夜一的后心。陽光透過槍管的反光在地面投下一閃而逝的光斑，與子彈的軌跡形成詭異的重合。